郦安筠瞪大了眼:“我摸你那里干什么,还没我自己的好摸!”
周围都是笑声,一嘴沙拉的单眼皮女孩哦了一声,“那真是不好意思。”
当年的细狗现在一如既往,风像是能从她的裤脚灌进去,虞谷还有点轻微驼背,看着和柯渺说的那种狗更像了。
郦安筠下车的时候还在憋笑,她还没走到虞谷身边,那边虞小杞就拖着嘲笑他的男同学来了。
十岁的小女孩圆脸双马尾,力气倒是不小,居然能抓得动胖成球的男同学,周围还有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在欢呼。
虞小杞抓着有自己两倍宽的男同学还能面不改色,她对虞谷说:“小姨,他想坐我们家的车斗。”
周围笑声不断,也有家长好奇地看热闹,那男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不是!我没有!”
虞小杞抬眼问虞谷:“小姨你车呢。”
虞谷的车停在拐外的停车场,她转头看见了穿着枫糖色裙子的郦安筠,女人长卷发垂肩,米色的打底衫外还有一条项链,开衫毛衣也能呼应裙子的色彩,搭配得不太符合来接孩子的家长人群,更像是来上课的艺术班老师。
“来了啊。”
虞谷冲郦安筠笑了笑,她自己头发扎得随意,还有好几捋耷拉在肩上,毫无发型可言,更像是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门的。
郦安筠鼻孔出气,看了眼眼神平静的虞小杞,“夏夏姐的女儿?”
虞谷点头,让虞小杞松开,她对那男孩说:“小孩,想坐我的车下次预约,今天载不了你了。”
虞谷个子很高,不笑着说话挺唬人的,她简直像虞小杞十几二十年后的加强版,男孩磕磕巴巴地嗯了一声。
郦安筠看两眼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听虞谷这么说直接开口:“那小孩,站住。”
周围的小朋友都在看热闹,不止虞小杞看向郦安筠,连其他人都多看了两眼。
郦安筠和虞谷站在一起完全相反,一个寡淡一个浓稠,一个松散一个精神,但又完全没有分得清清楚楚的感觉。
虞谷没开口,像是知道郦安筠要干什么了,果不其然,涂着艳色口红的漂亮女人说:“道歉了再走。”
郦安筠好看是好看,却和温柔不沾边。
性格的执拗经过工作放大,随便站着都有种上位已久的气质,离职前和实习生吃饭一群人坦白了不少对她的害怕。
郦安筠自己完全没这种感觉,她顶多清楚自己脾气不好。
最后开口附和嘲笑的小孩排排站道歉,等到虞小杞点头才挨个走。虞谷站在一边笑,虞小杞和同学告别,一起上了郦安筠的车。
虞小杞坐在后排,看了看开车的女人和副驾驶座的小姨,也没说话。
她看上去白白净净,性格却很冷淡,郦安筠想到虞夏,想开口问又不好问,哽了半天。
车开往外婆家,夕阳给沿街的店铺染上余晖,虞谷说:“想问什么就问,你有善解人意的时候么?”
郦安筠毛了:“你上午那么说话果然是装的吧,这才是你。”
穿着灰色卫衣的女人歪头看着窗外,郦安筠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年薪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这辆车就是她从苍城开回来的,和虞谷那辆破破烂烂的卡车不一样,符合她本人珠光宝气的气质。
虞谷:“我没骗你,我就是在等你回来。”
后排的小朋友微微坐直了,开车的郦安筠哦了一声,“等我回来干什么?”
虞谷笑了一声,“蹭你车啊。”
她说得轻飘飘的,郦安筠心里没由来地失落,干脆看了眼后视镜,小孩正好在打量她,眼神对了个正着,有点尴尬。
郦安筠干巴巴地问:“你侄女叫什么?”
虞谷:“虞小杞。”
郦安筠:“哪个字?”
虞谷:“枸杞的杞。”
她们说了几句,郦安筠不可避免地想到虞夏,只是她转学回来的时候虞夏刚上大学,也不算很熟悉。等虞夏大学毕业回来工作,郦安筠已经和虞谷掰了,就更算不熟悉了。
开车到外婆家不需要多久,虞谷也没骗郦安筠,她的车确实开不进去,现在都有专门防大车过的路障了。
虞谷的家人也搬走很多年,那一片旧宅改了又改,早就变了模样。
下车后虞谷接了个电话,郦安筠带着虞小杞往里先走,站得近了,郦安筠身上的香水味也很清晰。
她和虞谷完全不像是会成为朋友的人。
虞小杞想到这些年虞谷的独来独往,问郦安筠:“阿姨,你现在有在谈恋爱吗?”
第七盏灯
傍晚时分,虞谷站在河岸步道边打电话,这片郦安筠童年长大的地方变了模样但也没面目全非
虞小杞的问题有些突然,郦安筠:“什么?”
小朋友把话重复了一遍。她的刘海用两枚普通的发卡卡着,或许是母亲太早离开,父亲又迅速再婚,虞小杞看上去有点过分早熟。虞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