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憬心中一跳,赶紧道:“这辈子师尊如?果要插手, 徒儿?绝不……”
“你不必发誓。”丹阙摇头?, “我只?是忽然想?起,顺口一提罢了?。如?今我不是皇后, 只?是个挂名的‘帝师’,一个监视你的异族盟友,我要插手的事,必定与妖族密切相关,你不要瞒我这些就?好,别的都由你自?己拿主意。”
轩憬认真听罢,牢记在心,顺势收回了?伸出的手。
她现在已?经能明白其中区别。如?果她擅自?为丹阙做决定,那便是不尊重丹阙,哪怕有一万个“这么做有益无害”的理由也不行。
若想?关系对等?,她们之间的交谈应当是就?事论事、好好商量,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即便大吵一架,也比闷在心里自?作聪明要好。
这个道理,不仅她发现了?,丹阙也发现了?。有很多次,她尝试改变的时候,丹阙也在改变。
意识到这点,轩憬只?觉喜悦自?心中涌出。
不管她们如?今的距离怎样,至少改变是一起发生的,她给予丹阙足够的尊重时,自?然而然也会接受来?自?丹阙的尊重。
她怀着激动的心情告退,待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回来?,只?见丹阙已?经悄然上卧榻休息了?。
虽然刚到灵鸢城,但对于这一世?的丹阙而言,暂时没什么需要她做的,倒不如?养精蓄锐,趁机运转周天修炼一番。
轩憬没打扰她,甚至都不敢在床前多站一会儿?,在栖凰宫内布置完隔绝屏障,就?出门找楚珏之去了?。
楚珏之果真在礼部,轩憬进门时,还能听到她声音冷淡地反驳一位官员:“妖族观礼怎么了??来?的两位妖都是君上的救命恩人,休要为了?你们那点毫无意义的颜面,就?做尽忘恩负义之事!”
那礼部官员瞪大了?眼?睛,还想?反对:“可是……”
“左祭司所言极是。”轩憬直接提高声音赞同道,“更何况,轩氏先祖登基之时,便有妖族友人观礼,于情于理,孤这么做并无不妥。”
“可殿下!如?今不比往日,有不少世?家与仙门视妖族为敌!”旁边一名年长些的官员提醒道,“您若执意如?此,只?怕他们要反!”
这是一顶毫无事实依据的大帽子,轩憬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是他们目光短浅,孤乃人界帝君,若为了?满足他们的私心与妖族交恶,那才是犯下愧对先祖遗愿的重罪!”
“如?果他们要反,不妨趁早,孤就?在皇都等?着。”
如?果连几个持反对意见的世?家都摆不平,她这个帝君做来?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礼部霎时间一片静寂。
楚珏之扫了?官员们一眼?,道:“如?果没有别的疑问,尽快按照君上的意思去办吧。”
轩憬方才就?发现她和礼部官员对自?己的称呼不同,因着她尚未登基,礼部官员仍然谨慎地以“殿下”相称,然而楚珏之已?经喊起“君上”了?。
不过她转念想?到楚珏之的主职是天象观测,跟了?沉一样能预知?命数,便没有就?此深想?。
“不急,先拟一份草案,明日送到勤政殿,孤要先审。”她吩咐完,转向楚珏之,“左祭司,随孤来?一下。”
楚珏之一句也没问,跟着她走到礼部外?,恭恭敬敬地补了?礼:“臣拜见君上!”
“左祭司免礼。”轩憬笑道,“孤有件要事,须得?托付于你,不知?你最近几时腾得?出空?”
“须得?看君上要臣做的是什么要事。”楚珏之道,“若是观天、配药、看病,臣随时有空。”
“姑且算看病,只?不过这位病人的情况非常特殊,举世?罕见。”轩憬道,“他是一位融了?血契妖兽魂魄的驭兽师,途中偷袭云舟,被?孤生擒。孤念及那只?妖兽罪不至此,便打算将它从除妖师体内分离出来?,好生安葬。”
她并没有提及丹阙,以自?己的名义发问,顺便试探这一世?的楚珏之对妖族的态度。
“……的确是位棘手的病患。”听罢,楚珏之陷入沉思,良久才答,“此事并无先例,臣也信不过下属,只?能尽力而为,并且无法保证妖魂是否完整剥离。”
她识趣地没有提驭兽师的死活,轩憬的话已?经明确表明了?对驭兽师的处理态度。
“你只?管尽力就?好。”轩憬点头?,“人目前由挽澜宗弟子看守,左祭司有空时,去和海忆诗说一声便是。此外?……”
她顿了?顿,“孤那位师尊深谙医药之道,是可信之人。”
楚珏之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点头?:“那么,臣得?空时会先去栖凰宫拜见帝师。”
意思转达到,轩憬正要离开?,却被?楚珏之叫住:“君上,臣担心贵客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同内务殿开?口要东西,不知?可否劳烦君上以友人的名义,问问她们是否需要置办家具和衣物?又或者她们平日里爱吃什么,臣也好吩咐御膳房对应着做,不至于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