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子,当是本王给你行礼才对。只是,本王不明白,你对安正琨的恨从哪来?”云念抬腿直接坐在书桌上,探手拿起自己的画打量了一眼,转而丟回原位有些不满的开口:“画上的人物你添的?画蛇添足。”
“王爷不喜欢?”安正珺微愣,随即有些慌乱的解释:“父皇说这是王爷的画,王爷所见的盛世太平,只是这画中缺少灵魂,我琢磨许久才在这山河中添了一叶轻舟,画了王爷的背影。”
云念抬眼看着安正珺眉头一皱,也懒得再说,抬手压着画目光微冷:“本王想知道的不是这画中为何多了个人!而是安正琨的死!”
“他死了,王爷不高兴?”安正珺抬眼看着云念,有些疑惑的开口:“他多次逼迫王爷为他铺路出谋划策,害王爷陷入危难,如今还有可能危及云国贵女……”
“你怎么知道他会危及云国贵女?”云念打断安正珺的话目光幽冷了几分。
安正珺一时语噎,对上云念的目光,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有些踉跄的靠着墙稳定身体,缓了一下心中的惊惧才开口:“我自有我自己的方……”
安正珺话未说完就被云念捏住了喉咙,脖子刺痛,呼吸困难让安正珺慌乱的抬手试图挣脱云念的手。
“那你可知本王是如何让安正琨闭嘴的?”云念手指轻捏,冷冷盯着安正珺,同时内力涌动将安正珺整个身体都探查了一遍,确定自己的猜测后,直接甩手将安正珺丟到一边。
安正珺软趴在地上连连咳嗽,好一会才缓过呼吸,抬眼再看云念,只剩下害怕。
“告诉你主子,他若再一意孤行,此生都不要再来见我!”云念冷冷看了一眼安正珺转身甩着袖子便出了门。不想还未出院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云念一个侧身躲进暗处,眼看着令之恒进了安正珺房间才快步离开。
令之恒进门见安正珺怔怔站在书桌前,双眼无神的盯着桌上的画,眉头紧皱着抬步走近,看清那桌上画,脸跟着一沉,再看安正珺的目光便冷了几分。
“令……令将军……”安正珺回神看到身侧的令之恒,更是吓的连忙后退哆嗦着躬身行礼,相比云念,他更畏惧令之恒。
“他的画为何在你手上?”令之恒探手拿起画看了一眼,跟着眉头紧皱:“这画中人是你添的?”
“父皇见我喜欢此画就送给了我。”安正珺连忙回答,听见令之恒又问便开口解释:“父皇说这画空有意境,缺少灵魂,所以我才……”
“画蛇添足!”令之恒冷冷看了一眼安正珺:“二皇子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将军应该知道,我连这尚书房都出不去!”安正珺有些慌,连忙正色回答,努力保持镇定:“而且,二哥与我乃是一母同袍,对我很是亲和,多有照顾,我怎会做出伤害二哥之事?还请令将军为我做主,早日查明二哥之事,还我清白!”说着,安正珺直接跪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令之恒皱眉看着安正珺,他不相信安正珺一个孩子还亲手杀了自己兄长,可相比较,他更相信云念,盯着地上的安正珺,令之恒捏了捏拳头转身便要离开。
“将军留步!”安正琨起身看向令之恒,看了一眼桌上画开口询问:“还请将军赐教,为何我添了这一笔,您说我画蛇添足?”
令之恒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安正珺:“你想他是这画中人,却不知他更想做赏画人!六皇子,做棋子和做棋手是不同的两个眼界!本将军希望你能明白,皇族子嗣该有皇族子嗣的担当,别被人利用,当了棋子!”
安正珺一愣,怔怔看着桌上画,他一直想将自己融入画中,去体会那画中的盛世场景,幻想着身处壮丽河山看万家灯火时,幻想着走进那灯火通明的繁华中,看看那热闹场景……他不曾见过所以才更想走进去,却不知,作画的云念早已跳出画中世界。
画蛇添足,真是画蛇添足啊!安正珺怔怔笑着,笑着笑着,突然哭了起来,皇族子嗣!皇族子嗣!为什么他是皇族子嗣?为什么他要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所见只有头顶这一片天空?只因为他自出生身体羸弱不得父皇母后欢喜?他不够聪明,不能像二哥一样饱读诗书,所以只能困在这尚书房不停的日夜苦读?可他记不住,学不会,就要永远困在这里么?
身后的暗处走来一人,安正珺回神连忙跪在地上,身体不自觉的哆嗦。
“他来过了?”
“是……”安正珺声音也有些发抖,微抬头,见一双鞋子站在窗口,又连忙底下头继续说道:“他……他让我带话给您,说……说您若再一意孤行,此生……此生都不要再来见他了。”说完,感觉周围寒意肆意,安正珺直接趴在了地上。
“此生都不见了么?还真是心狠……”蓝颜抬眼看着窗外远去的令之恒,声音苦涩却满身控制不住的杀意!
皇帝昏睡
令之恒跨出尚书房的院门,回头看了一眼,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意,透过那一抹亮光的窗户,什么都看不到,不由皱眉。可心中挂念安萧远,令之恒并没有回去,抬步快速来到安萧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