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抬眼看着令之恒,原本明亮的眼睛带着些许黯然,怔了怔才开口:“被心上人抛弃,借酒浇愁,不想回来,怕他见了我不开心。但心有不甘,还是回来了……”
令之恒微愣,对上花白的目光居然还有些慌乱,连忙起身看向执法禁卫:“以后所有处罚减半,以免耽误了宫中事宜。带他回去上药疗伤。”
执法禁卫一愣,随即连忙点头,探手就要拉花白起来,可花白却执拗的跪着,声音带着颤抖:“处罚减半,我还有三杖,谢将军!”
执法禁卫一愣,抬眼看向令之恒,令之恒皱眉看着花白,起身便抬步回了自己房间。
砰一声响,后背传来巨痛,云念捏了捏手指没让自己软下去。这是令之恒的地盘,他不能露出一点破绽,他得去看看小怜,亲眼见着她无事才能放心。
三杖结束,云念没有让执法禁卫扶便自己爬了起来,有些踉跄的回到房间,取了景瑟给他恢复内力的丹药塞进嘴里,找到最后那个床铺取了铠甲套在身上,正了正身体,抬步出了房间。
令之恒站在窗口看着花白穿上铠甲去巡逻,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这个执拗的孩子还真是和他挺像!
来到舒雅殿,云念跟随其他侍卫进入殿内,虽然只能在外院站岗,但云念还是远远看到主屋的房门开着,小怜一身华衣坐在餐桌前托着下巴发呆,他见过小怜落魄成小乞丐的模样,如今再看着端坐在宫殿内的衣着华贵,满头金饰的小怜,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小怜怔怔抬头望向院子,起身来到门口,站在房檐下探手接着雨滴,雨水顺着手指缝隙落下,好像怎么接都接不住。她已经是安萧远的女人了,再也不可能回到云念身边了,就像这雨一样,不论她多努力,总是抓不住云念,云念更像这天上的月亮,照亮了她最黑暗的那段时光,可她只能站在地面仰望,永远也触摸不到……
雨越下越大,烟雨蒙蒙,小怜总会想起云念对着她笑,抬手揉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别怕……
云念怔怔站在雨里,手中的长枪紧紧捏着,微低着头努力控制着情绪,他怕继续看下去,他会控制不住的冲上去带小怜离开!
可他不能,诸多纠葛牵挂如同这大雨冲刷,将他死死压在原地,挣脱不了这万千缠绕。
子蛊作祟
或许太过担心云念,令之恒怎么也坐不住,烦躁的起身再次出了护卫殿,一路巡逻,刻意远离西冷宫,不想,转头又在舒雅殿外看到的站岗的花白。大雨冲刷下,花白的身体微微颤抖,可依旧站的笔直。
雨不停的下着,云念直到轮岗才回到护卫殿,身体有些发软,要不是内力恢复,只怕这会就躺地上了。托着床站稳身体,花白脱下铠甲转身便出了护卫殿。
守宫侍卫非特殊情况可以在休息时间出宫。他要出去找机会回王府,令之恒怕是要出宫了。
好在,景瑟提前安排了花白的住处,离皇宫不远的暗巷里,云念进屋后刚要打开暗道离开,不想房门突然被敲响,云念瞬间目光一冷,从腰间摸出柳叶弯眉刃捏在手里,慢慢靠近房门,透过门缝看到房门外的人,云念一愣,随即收了弯眉刃打开房门。
令之恒站在门口打量着四周,他还不知道皇宫边上有这么块贫民区,一路走过来,居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些衣着普通的老百姓。花白的院子不大,只有两间房,院子一侧堆着些木材,一个小菜园里种着一片绿色的植物,令之恒眯眼看了看,微微一愣,那绿色植物赫然是一片蒲公英。
云念见令之恒打量他的院子,回神连忙开口:“外面雨大,将军请进。”
令之恒回身走进房间,发现花白的房间很简单,很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条凳,靠墙还有个衣柜便再无其他家具。
“属下刚回来,还没烧水,将军稍坐,我去准备茶水!”云念有些高兴,令之恒来这,他就不用急着赶回去!
“不用!我坐坐便走!”令之恒抬手拦住要出门的花白,直接拉着条凳坐下,这屋子有些冷清,像是许久没有住人。
云念微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房屋简陋,让将军见笑了……阿嚏!”说话的功夫,云念背身打了个喷嚏。
“去换身衣服吧!”令之恒微微皱眉,抬眼见花白脸色不好,怕是受寒着凉了。
云念愣愣点头,转身来到衣柜前,打开瞧见里面有几套衣服,微松了口气,随意拿了套衣服丢在床上,背身脱去身上衣服,探手刚要拿衣服穿上,令之恒突然抬步上来阻止,:“你怎么没有上药?”
云念微愣,拿起衣服回头冲令之恒笑了笑:“身上的痛可以分化心里的痛。将军不知道么?”
令之恒又是一愣,看着眼前明明很稚嫩的娃娃脸,一时有些无奈:“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歪理?坐下,我给你上药!”
云念抬眼看着令之恒,抬步往令之恒身前走了一步,眉眼带笑,轻声询问:“将军对其他受罚侍卫也是亲自上门慰问上药么?”
令之恒微微皱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