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小公子规矩的行了一个拜礼。
蓝颜也起身对云念行了一礼,看着云念离开,这才转身来到小公子身侧,轻轻拍了拍小公子的肩膀:“好了,你师傅说的对!不要介怀了。”
小公子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舒兰亭,又规矩的行了一礼:“师傅说,画画在于画出事物的灵魂,你的画空有形态,全无灵魂,你并未胜我,胜的是你的家世权利。我叫云子墨,与你同为百姓,你可以直呼我的名讳!”说完,云子墨挺着小身板再次对舒兰亭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跟着蓝颜离开。
舒兰亭气的拳头紧捏,想反驳,可他想到云子墨的画,又默默低下了头,他自诩安国内第一画师,就算他师傅也总夸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今日见了云子墨的画,他知道,自己输了,只是上面碍于安国脸面才定了他为魁首!可笑他还被周围人几句迎合的话恭维的忘乎所以,来找云国第一画师比画术……
将军府内,云念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令之恒正襟危坐,不吃,也不喝,跟个冰块似的散发着寒气抱着胳膊就那么盯着他,这让他怎么吃?
“那个……你生气了?”云念小心的试探,可令之恒冷着脸,依旧不肯说话。
“你不是说皇帝怀疑你和我……那个么……这样他就不会怀疑你了,你做事什么的也更方便些不是……”云念又试探性的解释了一句。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令之恒冷着脸,目光幽冷。
“不……不用……”云念尴尬的笑了笑,将碗里两口饭扒拉进嘴里,胡乱擦了擦嘴起身便往外走:“那个……我吃饱了,我先回屋了!”
令之恒冷冷盯着云念,没有阻拦,他一会还要出去巡逻,没时间与云念生气,更没时间看着他,侧头瞧了一眼窗口,眉头微皱:“跟着他。”
窗外,轻风吹过,一个声音低沉回复:“是!”
云念跑回屋里,和着衣服倒在床上,这会他肯定是睡不着,躺着不过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令之恒这家伙居然这么小气,不就是一年俸禄么,至于么?冷着个脸。
“爷,令将军出去了。”小暖急匆匆跑进来,怀里抱着盒点心:“这是蓝先生送来的,说是国母亲手做的。”
云念一下翻下床,麻溜跑到餐桌边打开盒子瞧着那些晶莹剔透的小点心愣了愣神。
“爷,您怎么不吃?”小暖见云念盯着点心发呆,不由询问,王爷惦记这口点心许久了,今日见着,怎么反而不开心了?
云念回神笑了笑,捏起个点心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味道还是一样,清甜可口,软软糯糯的,很好吃。
“收起来留着慢慢吃,我出去一趟。”云念心里有些难受,将点心盒子小心盖好,顺手塞给小暖,起身便出了门。他虽然得了皇帝的命令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可真能让他自由么?云念翻墙出了将军府,带上斗篷,遮了大半张脸,游走在大街上。
街上这会更热闹,年轻的公子姑娘相约着出来游玩,各地才子汇聚,酒楼茶馆坐满了人,有斗诗比武的,有对弈竞猜的,还有比酒量的……姑娘们成群,那可是挑花了眼。大街小巷挂满了灯笼,云念游走其中,却总觉得自己像在看一幅画,看尽安城繁华热闹。
高高的城门楼顶,云念搂着坛酒躺在琉璃瓦上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许是今日站的高些?瞧着这月亮大了不少。
“大晚上的不回府,坐在这里是要被冻死么?”令之恒在云念身侧站了许久,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他站了这会只觉得的身体发冷。
云念抬手指了指黑暗中能看到的最远的景色,那朦胧里,像是一座山:“那是不是月亮要落下去的地方?”
“是。”令之恒探手想将云念拉起来,可云念身子发软,酒劲上头,脚下又是琉璃瓦,连着几次差点滑下去。要不是令之恒站的稳,能拉住云念,云念今天就算是从天而降了。
我带你回家
“那里定是云国!我母后告诉我,若我晚上找不到家了,就朝着月亮落下去的方向走,定能找到家!”云念搂着令之恒的肩膀,呵呵一笑:“你跟着我,我们快些走!等月亮落下去的时候,我们就到家了!!”说着,云念真搂着令之恒往前走。
令之恒眉头一皱,探手一把将云念抱起来,脚踩屋檐,人便纵身飞了出去,绕过大街小巷,回到将军府,将醉的不省人事的云念小心放回床上。云念抓着令之恒的衣袖,昏睡中,还在念叨:“我带你回家……回……”
令之恒怔怔坐在床侧,探了被子给云念盖上。长这么大,他对家没有任何定义,家是什么?他没有家人,就算战死沙场,那也是连个故乡都没有孤魂野鬼。他曾把军营当家,把战友当家人,可军营成了他心底的又一层牢笼,战友死尽,他心里那个牢笼也空了。他不知道有家人想着,念着,期盼着,牵挂着是什么感觉,也不懂与亲人分离是种什么样的思念。他没有家,只有个将军府,府里也没有一个盼着他回去,等着他的人!
“令之恒!”云念突然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