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立马点头躬身行李,然后麻溜逃跑,好在,云念没事,不然,只怕他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恒哥,你怎么样?”
令之恒刚到安正珂的院子,还没进门,就见安正珂脸色苍白的托着门往外走,刚好撞到令之恒怀里。安正珂身子发软,腿都有些打颤。令之恒连忙探手将安正珂扶回房间,还不等他开口询问,安正珂一脸关心的上下打量令之恒,深怕令之恒少胳膊少腿。
“臣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倒是三殿下怎么下床了?夕贵妃那边有军医照看,暂时不会有事。”令之恒扶着安正珂坐下,又给安正珂倒了杯水放到手边,这才坐到另一侧。
“我没事,养两天就好了,只是放不下母妃,她的情况很严重,又受了惊吓,折腾了这些天,我实在担心。恒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怕母妃她……”安正珂着急的捏着水杯,却没有喝水的心思。
“三殿下放心,臣已经让人收拾,准备即刻出发,来这也是想看看三殿下的情况能不能一起走,梅城那边也会派城防营来接应。”令之恒说着,看了看安正珂,军医说安正珂胸前和后背的剑伤深可见骨,虽然都不致命,但也经不起再折腾。
“我没事,我可以。”安正珂一听可以走,立马站起来,结果有些激动,连咳了两声,扯的伤口疼,脸色更加苍白,有些无力的再次软坐回椅子上。
令之恒微探手,起身下意识的想扶安正珂一把,见安正珂没事,便收手转而行了一礼:“如此,臣便去准备。”
“是不是二哥?”安正珂看着令之恒要走,突然起身,声音有些嘶哑的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二哥要杀我和母妃还有大哥?”
令之恒脚步一停,一时满心复杂,好一会才开口:“此事回去后,陛下定会彻查,会给夕贵妃,太子殿下以及三殿下你们一个交代的,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三殿下就不要思虑这些了,还是安心养伤吧。”
“若我们都回不去了,他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我们……真的到了这一步么?”安正珂声音哽咽,身子发软,瘫坐在椅子上,眼睛发红的看着令之恒的背影:“那个位置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值得么?”
“三殿下身为皇族,自当明白,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令之恒回头看了一眼安正珂,夕贵妃当年为了逃避宫斗,躲到苍莽修行,又将儿子送入云烟楼,为得就是让安正珂平安快乐的长大。可身为皇族,一出身就注定陷在这权利斗争的泥潭里,哪里是那么容易挣脱的。安正珂被保护的太好,江湖只见风景秀丽,朝堂只见盛世太平。隐藏在这一切平安喜乐背后的波涛汹涌,安正珂这次也算彻底感受了一把。
“恒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安正珂有些慌乱的开口,几次试图战起来,可终究没了力气,只能抬眼望着令之恒站在阳光下伟岸的背影。
令之恒抬眼看了看门外的太阳,阳光有些刺眼,可也是冬日里难能可贵的温暖。
“臣,只是臣,也只为臣,只忠于堂上之人。”
一切收拾妥当,夕妍雪和安正珂被抬上了马车,景轩一脸头疼的来到令之恒身前:“太子殿下房门紧闭,任凭属下怎么敲门都没动静,王爷已经上车了,吃了点东西,这会正在休息。”
“我去。”令之恒皱眉转身直接来到安正瑀的住处,用手敲了敲房门:“太子殿下,我们该出发了。”
“滚,滚啊!”安正瑀的吼声带着烦躁,同时,一声酒瓶子落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
令之恒脸色一沉,抬腿一脚踹在房门上,直接将房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跟着将衣衫不整,喝的醉汹汹的安正瑀拉了出来。
“令之恒!!你敢……如……此对本太子??本……太子要……杀了你!!”安正瑀骂骂咧咧的挥舞着拳头,身子软到根本站不住。景轩赶忙上前去扶着另一边,想说什么,可对上安正瑀这般狼狈的模样,终究是说不清是该可怜安正瑀安慰他两句,还是该责备安正瑀埋怨一下。
“放开!放手……我是太子!!安国……未来的……国主,你们……这帮混蛋,废物……啊…………”正扭动着胳膊撒泼骂人的安正瑀突然惨叫一声,跟着抬手狠狠锤了两下胸口,嘴巴张了张,还不等令之恒和景轩反应,眼睛一闭,人就晕过去了。
“军医,军医快来看看。”景轩有些慌乱的扶着安正瑀,和令之恒将安正瑀安置在马车上,立马跑去叫来军医。
可军医探查了好一会也没个结果,和上次一样,就是突然的疼痛,也没有预兆,也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引起的疼痛。
眼见军医查不出个所以然,令之恒便让军医好生照顾着,自己先去安排出发,景轩有些疑惑的回到马车,听见里面云念翻身,掀了帘子探头瞧了一眼,见云念果然没睡着,呵呵一笑,探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递给角落里安静坐着的牒氹:“吃点,别饿着。”
云念睁眼看了一眼有些害羞,送完点心立马缩出去的景轩,再看看脸上带着些许惊愕的牒氹,眉头微挑,转身背着牒氹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