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瑀先是一愣,随即想要怒吼,可对上云念的冷笑,他又恐惧,甚至不敢与云念对峙,好半天才挣扎的开口:“不可能的,你不敢!你不敢!”
“是么?”云念冷笑一声,嘴巴轻动了一下,安正瑀突然脸色一变,身体下意识的抽搐,心口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痛到他无法承受。可仅一瞬,又什么感觉都没有,若不是云念那嘴角的笑,他都以为是幻觉。
“若不是你还有点用,你以为你能活下来?”云念冷哼一声,声音压到只有安正瑀可以听到,看着安正瑀面如死灰,云念这才长舒一口气转而看向下面的令之恒:“令之恒,我拉你们上来,你若松手,死的可就不是你一个!”
解衣上药
令之恒抬眼看着云念,他没听清云念和安正瑀说了什么,可安正瑀脸色太差了,显然是被吓到了,云念说了什么让安正瑀害怕成这样?同时,他也明白,云念说到做到,自己若真的松了手,安正瑀也活不了。看着云念倔强的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两人一点点往上拉,令之恒心疼,却也欢喜,他明白,云念是喜欢他的。
景轩拼尽全力也爬了上来,他也明白,在下面,他帮不上忙,只能快速爬上悬崖帮云念一起拉两人上来,安正瑀被拉上来的时候,双腿发软,瘫在地上跟滩烂泥一样。
令之恒被拉上来时也是双腿发软,胳膊脱臼疼的他冷汗直冒,云念缓了缓劲,便上前检查令之恒的胳膊,伤口又出血了,流的半个袖子都渗透了。
“令之恒!”云念捏着令之恒胳膊,看着令之恒发抖的身体,一时五味杂陈,他都不明白,令之恒执着的救这么一个废物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废物为了活着不惜踩着他往上爬。
“什么?”令之恒微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云念,云念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他知道云念是真的生气了。可看着软在地上的安正瑀,他不能不救。
“这么个废物值得你搭上性命么?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云念吼着,手上一用力,只听一声骨骼脆响,令之恒的的胳膊被云念接了回去。
“嘶……”令之恒疼的吸了口冷气,看着云念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轻笑,慢慢活动了一下肩膀,确定已经接好了,挑眉一笑:“每次,不都有你救我么!”
云念气的长吸了一口气,要不是看在令之恒受伤的份上,他真要上去给令之恒两脚。终究是气不过,怒瞪了一眼令之恒:“活该你被折腾!”
“好了,是我错了。”令之恒瞧着云念气的脸都变了,探手轻轻抓着云念的手,慢慢将云念拉到身侧,从怀里摸出之前剩下的药瓶:“你受伤了,我看看。”
不提受伤,云念还没觉得的痛,令之恒这么一说,云念便觉得身体发软,再瞧刺痛的胳膊,袖子已经被血染红了,抬起才发现,胳膊下面已经血肉模糊了。
令之恒看着心疼,连忙探手就要处理伤口,云念却缩回身体,扭身自己解决,因为他发现不光袖子破了,腋下的衣服也破了。
令之恒抬手按了按额头,一时有些无语,云国这习俗,当真是让人头疼啊!
不过眼看着天要黑了,夜晚的山里会更冷,何况是在冰涧,足以冻死人。景轩令之恒云念都受伤了,安正瑀倒是没受伤。可惜上来就晕死了。
云念处理好伤口,用斗篷将破了地方包起来,瞧了一眼身后的大树,再看边上的战马,顿时有了办法。
云念让景轩将一根绳子拉上来和其他两根接起来,将积雪擦在大树上,把大树下面整个包裹起来,绳子绕过大树绑到战马身上,再加上他们三人帮忙,这样就能省力不少。
又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将所有人都拉了上来,众人相互搀扶着回到住处,劫后余生让所有人都感触良多。
云念躺在床上,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双腿还在忍不住的打颤,今日这番折腾,他不知道他的腿会不会再次废掉。
令之恒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瞧着云念疲倦的样子,心疼不已:“我拿了碗粥回来,喝点再休息。”
“嗯。”云念应了一声,却没有力气动,令之恒将粥放到桌上,小心的将云念扶起来靠着床榻,然后端着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云念。云念很想拒绝,可他真没力气自己喝了。
喝完粥,身体有些热了也有了力气,云念心有余悸的看着令之恒,一时百感交集,还好,他还活着。
“伤口处理一下。”恢复点力气,云念起身从怀里摸出两个药瓶,又从一旁布包里翻出纱布。
令之恒也很配合坐到云念身边,脱了外套,只穿个里衣,结果伤口位置太高,只得脱了一半衣服才行。
看着令之恒健硕的身体,云念没来由的一阵燥热,努力压了压心中那股躁动,这才小心的帮令之恒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令之恒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云念的脸,云念脸上的所有表情他都看在眼里,那抹无法压抑的慌乱,认真的模样,心疼的皱眉,小心的吹着凉气,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每一个眼神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