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抬眼看着牒氹,背对着众人,还冲自己做着鬼脸,光有声音,哪有眼泪。云念这会只剩苦笑了,他都有些后悔要带上牒氹了。可他说了算么?这会让牒氹回去能行么?
“要不,你先在梅城住着,待我们回来时再接上你?”云念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话刚出口,牒氹哭的更大声了,门口安正珂和随行侍卫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
“左右不过一碗饭的事,自在王少吃一口就有了。堂堂云国太子养不起一个小丫头?还是自在王薄情寡义,想甩了这小姑娘?”安正珂实在看不下去了,怒瞪着云念,真想给云念两巴掌。
“这不是令将军不同意带着么!”云念有些无语,这怎么也能怨在他头上?他是差那一口饭的人?
令之恒目光幽冷,那眼神几乎要吃人。冷冷看着牒氹,似乎是要把牒氹杀了。
牒氹往云念身侧躲了躲,小脸害怕的煞白。
“自在王身体不便,多个人照顾他的出行也不错,恒哥,就带着吧,她一个小丫头,遇上自在王这种人已经够惨的了,若再被丢在这,她这一辈子就完了。”安正珂冷眼看着云念,再看牒氹,可怜巴巴的小丫头,不懂世事的年纪就被云念骗在身侧,丢在梅城,以后还怎么嫁人?
入苍莽
令之恒冷哼一声,扭身出了门,顺带一脚踢在门上,把门板直接踢断了。吓的云念打的个惊颤,牒氹也是一哆嗦,好一会才小声嘀咕:“我昨天瞧着,他不是挺护着你么?今个这是怎么了?”
云念也是一脸懵,摇了摇头,是他一晚没睡,这会在睡梦中?令之恒打碎了绿梅,他被冤枉,他都没生气,令之恒生的什么气?扭头再看牒氹,难道是因为牒氹?令之恒现在都要跟小孩子置气了?他不过收了个丫头,令之恒这都要管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不明白,云念连做好几个深呼吸都压不下去心里的火气。
一路上,令之恒都没再上马车,云念一上车倒头就睡,牒氹安静的坐在车辕上一路都没动一下。景轩驾着马车,时不时回头瞧一眼牒氹,至亲离世,只怕是再无牵挂才会放火烧家吧?这小丫头倒也是可怜,不过好在遇上了王爷,留在王爷身边锦衣玉食,也不用再受苦了。想想小怜,王爷能为了小怜得罪二皇子,想来也是个护着身边人的好主子。想着,景轩从怀里摸出包点心递给牒氹:“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饿了吧?这个你拿着,等王爷睡醒了我再去准备。”
牒氹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景轩,再低头看了看景轩手里的点心,一时有些心酸。
“怎么了?”景轩微愣,这小丫头怎么还伤心了?是想家人了?也对,亲人离世,远走他乡,确实可悲。
“别怕,王爷人很好的,一定会待你像妹妹一样疼的,要是以后有什么难事,也可以来找我啊!我叫景轩,负责安城城防,在安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说着,景轩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也很厉害的。”
牒氹愣愣笑了笑,接过点心打开吃了一口,很好吃,像她娘的手艺。
“好吃吧?王爷就喜欢吃这个,你记着,要是哪天不小心惹王爷不开心了,就拿这个点心哄他,肯定能哄好!”景轩呵呵一笑,心满意足的转身继续驾车。
队伍又行了两日,到达苍莽山脚下,因为山路崎岖,众人只得下车骑马上山,牒氹不会骑马,云念一路指点,景轩也小心照顾。好在随行队伍还有步行的宫女太监,行进缓慢。牒氹也是聪明,半日的功夫就得了技巧,可以自己骑着马小跑了。
令之恒似乎是真生气了,远远跟在队伍后面,云念也生气,令之恒不理他,他乐的清净。
苍莽不是一般的大,走了两日都没看到主峰,加上寒风大雪,不少随行的宫女太监都病倒了,找了处路上的客栈,令之恒直接将随行宫女太监全留在了客栈,又留了些侍卫随行太医照顾,再出发,只能说是轻装上阵了。除了安正瑀安正珂的亲卫,令之恒只带了二十多个侍卫。牒氹也要跟着,被云念留了下来,往后走,风雪更大,牒氹一个女孩子,不需要跟着受苦。
满天风雪中,云念低着头,蒙着脸,把身上的披风紧紧裹住,风雪吹的他左摇右晃,好几次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后来干脆直接趴在了战马身上,任由战马自己走了。
行了半日,安正瑀也病了,呼吸急促,头脑发胀,缺氧加寒风,把安正瑀这娇身冠养的太子爷给整倒了,可安正瑀又是此次迎接夕贵妃的主使,必须得上去,无奈,众人只得寻了处避风的山壁休整。随行军医倒是也跟着,药草也带了不少,休整了一天,安正瑀才缓过劲来。
众人继续上路,顶着风雪又走了一天终于到了苍莽主峰山脚下。可众人抬眼望着高耸入云的主峰时,腿都不自觉的打颤了。
“这要怎么上去?”景轩吞了吞口水,呼吸间的热气在围巾上结了晶,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倒不必担心,我们在山脚下休息一会,山上会有侍卫下来打扫雪路。”安正珂微舒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被绿植覆盖,只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