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子又出了什么事?”令之恒听到安正珂没事,松了口气。
“太子一切安好。”景轩头更低了,不敢等令之恒在询问便直接说了请罪的缘由:“昨晚王爷救了您之后,属下等人着急送您回营地,把王爷忘在河边了,等属下想起出去寻时,见一黑影对王爷出手。好在,王爷有银针防身,那黑影退走了。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王爷。”说完,景轩再次行礼:“请将军责罚!”
令之恒僵坐在床上,心里一阵阵的发寒,他跳下去救安正珂的时候,脑子里只想着救人,根本没想其他,在水里挣扎着探索出口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也觉得自己可能上不去了,可能要死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云念了。
可黑漆漆的水下,他听到了马蹄声,他看到了云念在火光下着急的脸,那一瞬间,他又有了求生的力气。他活了,云念再次救了他,可他却不知道云念差点被杀了,该责罚景轩么?这是景轩的错么?
“昨晚的事调查的如何?”令之恒瞧了一眼景轩,抬手示意他起来,现在,他想的是找到事情的起因。
“被您救上来的侍卫说三皇子想夜钓,又说帐篷里冷,加了三四个碳盆,温度太高,冰化了……”景轩对此心中还是存疑的,可安正珂还昏睡着,也没法问当时的情况。
“人都没事?”令之恒眉头金锁,安正珂虽然是皇子,娇生惯养,但也不可能连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还有一个侍卫没救上来。其他两个侍卫说那人是三皇子的亲卫,一直跟在三皇子身边,也是他进进出出,帮王爷拿了好几个碳盆进去的。”景轩脸色一暗,死无对证?还是巧合??
“去查!”令之恒可不相信巧合。刚说完,帐篷外就一阵人声嘈杂,跟着就有侍卫在外汇报:“启禀将军,太子殿下吩咐,即刻拔营出发。”
“三皇子醒了?”令之恒脸色不怎么好,平日里磨磨蹭蹭,日上三竿的才出发,今天倒是积极,这天才刚亮。
“太子殿下说三皇子左右不过是躺着养病,马车里和帐篷里也没多大区别,不能耽误了行程,陛下怪罪下来,他担待不起。”
“好,本将军知道。”令之恒眉头皱了皱,跟着舒展开口,脸上挂着一抹笑,侧头看着景轩:“既然要请罪,本将军就罚你安排接下来的一切行程和安全事宜。”
“那……王爷……那……”景轩看着令之恒脸上的笑,只觉得后背发凉。
“本将军为救三皇子,染了风寒,重病在床,不能理事。”令之恒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回答景轩的问题。
景轩听的一愣,随即便明白,连忙躬身行礼:“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云念迷迷糊糊刚睡着,马车就一阵摇晃,睁眼就见令之恒被两个侍卫扶上了马车,直接放到他旁边,连个礼都没行就退出去了。
云念一脸茫然,瞧着装睡的令之恒,顿时明白了个大概,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想杀了令之恒的念头几乎要占据他全部的理智。偏这个时候,马车外响起景轩那欠揍的声:“将军受寒病重,需要好好休养几日,还请王爷帮忙照顾着,属下还有事,拜托王爷了!”
“我……”云念骂人的话还没说,掀起帘子哪里还有景轩的影子,顿时气的心口疼,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胳膊,扭头,背过身,往边上挪了挪,紧贴着车箱,是半分也不想挨着令之恒,更不想看到他。
令之恒倒也安稳,躺着真跟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反倒是云念,闷声躺了一会觉得更憋气,扭身见令之恒躺的安稳,更气,拿起枕头就想扔令之恒脸上,可刚一动,胳膊一阵抽搐,撕裂般的疼让云念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怎么了?是伤到哪里了?”令之恒一直装睡,听到云念有动静,偷偷睁眼瞧了瞧,见云念疼的脸都变了,蹭一下坐了起来,探手就要检查。
云念想躲开令之恒,可胳膊一抬,更痛,只得放弃,自己捏着手腕查了查眉头微皱,摔马摔伤了,当时太着急也没觉得疼,这会才发现,半个肩膀都淤青了,好在,没伤到骨头。
令之恒也不管云念愿意不愿意,抓着云念的手活动了一下他的胳膊,手腕,确定没伤到骨头,这才微松了口气,转而探手轻轻帮云念按着肩膀:“要不要帮你擦点药酒?”
云念被按的脸都有些扭曲了,疼的直咬牙:“不用!只要令将军安稳点,别再连累我就好了!啊!令之恒你谋杀啊??好歹我也是你救命恩人啊!!”
令之恒一听云念的话里带着埋怨,手就无意识的没了轻重,结果,云念就是一阵叫嚷,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令之恒看的忍不住轻笑。
“还笑?还笑!!看看你这样子!!”云念被令之恒的笑整的更生气了,怒哼哼的抽出胳膊,扭身扯上毯子直接倒头闭眼,还不忘往边上挪一挪,远离令之恒。
令之恒瞧着云念这一副小媳妇生气模样,更是忍不住的轻笑,不过,他也知道云念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累了,便也没再打扰,默默躺回去,慢慢往云念身侧挪了挪,背靠着云念扯好被子,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