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令之恒抬手指了指小怜,见小怜有些害怕,微皱了皱眉,随即努力摆出一副笑容,看着小怜:“你在哪找到的他?他昨晚在哪睡的?”
小怜偷偷打量着令之恒,想确认一下令之恒与云念的关系,见令之恒不像坏人,这才小声回答:“黎明的时候,我在小巷的垃圾堆里发现恩人的,我把恩人背到城南的破庙里睡了一会,我去给恩人买吃的,回庙里的时候,恩人出来了,刚说几句就突然吐血晕倒了,你……你是恩人什么人?”
“恩人?你为什么叫他恩人?”令之恒微吸了一口气,缓和着满心的压抑。
“我……我昨晚偷了恩人的钱,安葬我父亲,恩人没让官兵抓我……”小怜声音越发的小,一时,有些哆嗦的后退着,深怕被人听见自己是小偷,时刻准备着逃跑。
令之恒皱眉看了看小怜,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补丁,小脸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挂着杂草。显然,是日子过不下去主。
“你们聊了些什么?”令之恒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才开口:“我和他是朋友。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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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怔了怔,细细看了看令之恒,总觉得令之恒很眼熟。她似乎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听到令之恒问话,想了想才开口:“恩人问我是哪里人,家在哪。我……我……我是云原城人,我娘被当兵的抓走了,村里很多人都被当兵的抓走了,丢在乱葬岗上,被乌鸦吃!我父亲说,只有混进安国人中才能安全……”
一瞬间,令之恒自觉点后背发寒,全身都被冻僵了一般,盯着小怜,许久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门口走进来一队巡逻兵,一见令之恒连忙行礼:“将军!”
小怜原本还有些害怕,一听巡逻兵对令之恒喊话,瞬间想起来,攻打云平城的那个大将军,与眼前人赫然是同一个人,顿时身子发抖,猛的从一侧偏门疯一样跑了出去,令之恒一下站起来,可刚跨出步,又停了下来,看着小怜跑远,一时不知该做什么,不知道即便将小怜带回来,又该跟她说什么?说害她家破人亡不是他的本意?说两国征战,百姓难免会被波及?说他虽为领军将领,却不能让下面每个士兵都不遵纪守法?说他原本的意思也是想要给自己国人一个太平盛世?
正想着,床上的云念醒了,大夫给用了药,但内伤严重又加急血攻心,得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云念皱眉看了看四周,见令之恒坐在边上,门口还有一队士兵,猛的一下坐起来,不见小怜,心莫名一慌,连忙起身要去寻,可身体发软,根本没有力气。
令之恒连忙探手将云念扶住:“大夫说你得静养。别乱动。”
“小怜呢?”云念有些晕,晃了晃脑袋。
“她跑了。大概是怕我杀了她!”令之恒脸色阴沉,眉头紧皱,不用想,他都明白那姑娘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会跑。
云念身子一僵,随即也明白了,见令之恒一脸阴沉,云念怔怔一笑,推开令之恒的手:“令将军,我一直想问你,你如今这般处境,再听到她的遭遇,可有后悔这十多年征战?”
令之恒身子一颤,看着云念目光如焰盯着他,让他心如火烧。烦躁不安。可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也问过自己无数次,他始终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然而今天,面对云念,他竟也产生了怀疑,心中有了愧疚,有了懊恼,甚至有了后悔。
眼见令之恒满眼复杂,云念呵呵轻笑,抬步直接走出来药店,看了看方向,径直朝自在王府而去。一路上,他始终在想着那个破庙的位置,可他对安城还不够熟悉,得回去看地图。
没走多远,云念便感觉有人跟着他,一连几次回头,都见人流中有一个人影快速闪过,随后躲了起来,他一走,那人又跟了过来。
云念快步往前走,跟着直接进了一条小巷,很快就见跟着自己的人几步跑过来,左右张望着,直到看见小巷里正抱着胳膊盯着自己,这才有些懊恼的低下头。
云念看着小怜,眉头微皱,随即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便继续往自在王府走去,小怜依旧不远不近的跟在云念身后。
到了自在王府,云念回头看着站在自在王府门口,望着门牌上的匾额呆滞在原地。
“知道我的身份?”云念见小怜盯着那匾额上的字,想来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小怜点了点头,怯生生的揪着衣服:“我和父亲一路走来,听到路人说了,云国太子来安城为质,被皇帝封为自在王!”
“恨我么?”云念脸色微暗,作为一国太子,他无所作为,不能平复战乱,不能为百姓谋福,最后只能沦为囚徒。
小怜连忙摇头:“父亲说,若不是太子为质,战争可能还不会停止,会有更多的云国百姓被杀,为奴为婢。太子本该高高在上,却自愿来安国被限制自由,一辈子困在安城,父亲说,太子舍了一人,成全了云国所有百姓!”
云念怔着,随即笑的满眼是泪,身体有些踉跄的转身跌跌撞撞回了自在王府,走到门口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