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成为被讨厌的人,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这只是听起来很酷,却非常寂寞的话罢了
我们都渴望着能够获得爱。
拿着抹布在盘子上蹭,少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穿着老板恶趣下的产物——花边围裙,时不时地打个大大的哈欠。
“我说阿东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耳边念念叨叨的?”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老板挪开挡住脸的报纸,打量苦命的劳工“怎么今天又是你啊。”
“什么口气嘛!好像很不愿意似的,你不是夸奖过我是五个人里最会洗盘子的吗?”
“问题是你只会洗盘子而已啊”“那是你分配给我的任务吧。”少年愤愤不平。依莲的话,老板就会让他去和店里的服务生一起帮忙送咖啡蛋糕什么的。为什么每次轮到自己打工,却只能做厨房人员?
“谁叫你长得一脸童工样怎么看也是未成年。让你去前台,我会有犯法的嫌疑耶,你真的和卡嘉同年吗?”
“哇!人家都十九岁了!明明给你看过学生证!可恶。大叔!太多疑不是正人君子的品行哦!”“不要满口大叔、大叔地叫。我也只有三十五岁而已啊。”
“三十五岁比阿优大二十一岁!我和阿优平辈。所以叫你大叔也没有错吧。”
“可我比某个自称十九岁的家伙只大十六岁。我就吃亏一点算是你的平辈好了。所以你们统统叫我‘哥哥’就可以了,毕竟我现在还是美青年啊。”
到底是谁吃亏啊?阿东差点把正在洗的盘子给掰碎了。
“那十年以后你是什么?”
“美中年!”老板留着小胡子的脸平板板地说:“所以现在还是美青年。号称‘银街第一帅哥’的就是我。”
“那我就终于明白为什么b市的繁华中心会从这里挪到西单了。”
“你是什么意思嘛。”
“就是那个意思。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去讽刺一个听不懂讽刺的人更郁闷的事了。
“当然有。”老板嘿嘿一笑“就是讲笑话给别人听,对方却是个什么都当真的傻小子。”
“”“对了,差一点忘了,这是你们的信。”
抢在东文把盘子扔到他头上前,老板手掌一翻,变魔术似的夹起一个大信封。
“难、难、难道是”东文立刻结巴起来,手足无措地紧握住盘子。填报名表时为了方便,留的是咖啡屋的地址。寄到这里给他们的信,当然只可能是预选赛的回复。
“你紧张个什么劲嘛。叔叔是为了让你能当个报喜的喜鹊,才特意把这封信交给你哦。瞧,我对你多好。哈哈。”
“不是吧!”东文一声哀号。万一是落选的结果,卡嘉一定会把自己当成罪魁祸首的霉气传染源啊。擦去清洁剂泡沫,他连蹦带跳地往二楼上跑“卡嘉!优!我们收到回函啦——”
“哈哈,这个小子真是有趣。”笑眯眯的中年帅叔叔摸摸短短的小胡子,转头喊:“sive,帮忙把盘子拿出去吧。”
“可恶的正太控!”心里唠叨着,走进厨房的服务生狠狠瞪视老板“外面忙得不可开交!你也出来泡咖啡!”
“到底谁是老板啊?”这么凶?老板瑟瑟中。
“那是我想问的问题!”
“怎、怎、怎么办?”
脸色苍白的少年一手举着信封,一手抵住门板。一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样子看着屋内的人,抖若筛糠。
“怎么办?这好像是一部外国系列悬疑短剧的名字。”低头帮say穿线的依莲挂着浅浅的微笑说。
“你怎么专门知道那些老旧过气的东西?”坐在窗边的短发少女回过头,皱眉比出中指“还有那边那个白痴,你是要玩接字游戏吗?罗里啰嗦的。一句话也要分成三段讲啊。”
受不了他们闹来闹去,阿优叹了口气,很累似的回过头“阿东,你紧张个什么劲。难道你以为我们是连预选都过不去的团队吗?”拨开稍微长了点挡住眼睛的额发,少年轻轻一笑,充满魄力地盯住他一字一句地说“记住哦。我们是很强的!”这小孩真的只有十四岁吗?
每到这种时候,东文就忍不住冒出这个问题。可是呢,他说出来的话确实就像魔法一样。靠近他、接近他就像会被那些光的粉末洒到身上般的,连带着自己也跟着闪耀了起来。不觉地,就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他那种自信十足的态度
这样子站在那里,双眼闪着凛冽之光的少年,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天和卡嘉去看摄影展的时候,那个衣着随意却特别与众不同的男人微笑着回头的一瞬,好像给他的是同样的冲击。
想要到闪光的中心去,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而这个少年就好像会聚拢人心的光源一样呢。从来没有思考过明确目标只是随波逐流的自己,会不会也有那样坚定的只向着一条道路前进的一天呢
他不禁出神地想着。
“哇啊!好恶心!你干吗用那种冒红心的眼神看阿优啊!”卡嘉的大嗓门把他揪了回来。少女正抱着肩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