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苇八一日不离中都。”他淡淡回绝,无波的眼眸虽是波澜不惊,却自有一片坚毅的寂静。
女孩子调笑的声音不觉静了下去,眼前这男人虽衣裳质朴貌不惊人,却自内由外地散发一种不易轻移的气质,令人折服。
喜怒哀乐都不会流于言表,他始终维持他安静的步调。但不凌厉、不萧杀、不冷峻,甚至也不见阴悒。平平缓缓如一池清碧。
收敛唇边虚应的笑容,这浮华如同南柯一梦的船主,水月宫主花如雪,垂下浓密眉睫,杯中粼粼酒水映出眼波开阖间游丝千尺霎然明媚的纷落烟朵。
“那么,”她说“你便不要跟着那商人了。明日起,我雇你好了。在我手下做事,对你找人会更方便呢。”
苇八闪过一抹豫色“做人怎可不讲信用。”
乌羽大怒,需知旁人要进水月宫难如登天,如今宫主不知为何看上这个不明底细的异乡来客,先是以客礼款待眼下竟要招他入宫,竟然还敢推却,简直岂有此理!
“那么”
幽幽艳艳似藕花漫天的眸光随眼帘微闭消散逝去,花如雪并不生气,只是闭目微笑轻啜一口杯中琼瑶“若是他不要你了呢。”
“自然另当别论。”
“好。”她挑眉,笑得别有深意,与他碰杯“那么,就让我们一言为定。”
“古人说: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月夜。”
琅然一笑,倚窗拍掌的白衣公子信手抽下束发丝带,流泉马尾随即披散成了绸缎扇面。她推开半圆的窗阁,眺望那抹意外有趣的背影“这个佳人在侧不乱怀的客人,却要早早归去。真是不解风情。”
“宫主,你真要那人来水月宫?”
“有何不可。”笑得肆意的女人看似随意地一睐。
“他有什么好!”乌羽负气道“即便不爱钱财美色,也不过是个土包子!”
“呵”向后一倒,平躺在织锦花缎铺就的软席,花如雪枕着一头冰凉乌发,浅笑若无“这是第一次呵”“嗯?”整理盘盏的乌羽没有听清,抬头问:“宫主你说什么?”
“没什么”花如雪闭上眼睛。
这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姑娘,并且倾其所有只为送她一朵红花。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