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铺子,她是无论如何也必须要拿到手的。
其一,她很是清楚自个往后要做什么,她的任务再不是去攻略任何一个男子,让他们对自己心动,而是要将陈意捧上高位,若要夺得那个位置,背后定然是要钱财之物作为支撑,这一间铺子或许杯水车薪,但若是利用的好,谁也不知它到时候会派上什么用场。
其二,这杜氏如此对待原主,赵筠元或许不能直接为原主报仇,可总归也不能让这杜氏当真就舒舒服服地得了这两间铺子,总是要让她肉疼一番的。
杜氏身子僵住,看向赵筠元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
可方才她的话又很好的为这一切做了解释,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管生出什么变化来,是不是也不是多么古怪的事?
杜氏想着,心里头多了几分犹豫。
她既不想将事情弄得当真如赵筠元所言般的难堪,到时候阮家讨不着好处,她这个依附于秦氏的姨娘自然更是讨不着好处,可若是要让她让出一间铺子,她也实在……
赵筠元见她依旧不曾松口,便劝道:“姨母,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本来这两间城东的铺子,像姨母这样的人是一辈子都肖想不了的,如今是我替阮青竹入宫,才让姨母在秦氏面前讨了好,也才能有得了这铺子的机会,一人一间,其实很是公平,难道不是吗?”
赵筠元在祝小满的过往记忆中看到不少这杜氏贬低她的画面,虽然也不是多么难听的话,可却不知不觉间将祝小满踩进了泥地里,仿佛她是一个什么也不配得到的人。
所以此时,赵筠元自然也未曾客气。
那祝小满若是低人一等的奴婢,那这杜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氏似乎不曾想到赵筠元言语竟是如此尖锐,可偏偏这些话她也寻不着反驳的余地,最后大约是实在没了法子,她只得叹了口气道:“好,既然你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那便依你,姨母也不与你争了,只是你既应下要替青竹小姐入宫,就别再生什么幺蛾子了。”
大约是瞧出赵筠元并非是个安分的性子,杜氏没忍住又叮嘱了一番。
统共也没几日功夫了,她自然不想再出岔子。
赵筠元勾唇一笑,“姨母放心,您只要记着您自个许下的承诺,小满自然也会乖顺的替阮青竹入宫去。”
杜氏再一点头,便转身出了房门,显然是没了继续在她面前表演的兴致。
毕竟杜氏在如今的赵筠元面前,确实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见杜氏离开,赵筠元才起了身打量了一番周遭景致,而后才坐在了铜镜前,瞧清楚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这张脸与她从前的模样很是不同。
从前的她眼尾扬起,颚线分明,是带着几分英气的长相。
如今这张脸,笑起来弯弯的圆眼,缀在脸颊两边的梨涡,都让人觉得这是个人畜无害的可爱小姑娘,只是若是即便是这样的一张脸,面无表情时,也带着几分骇人的冷意。
赵筠元坐在那铜镜前端详了许久,想到这祝小满才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居然就因为这样荒诞的缘由丢了性命,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倒也不是没有替原主报仇的心思,只是眼下入宫在即,她恐怕是有心而无力。
只是她也不愿就此放过了那杜氏与刘景文,于是抬眼看向镜中的那张脸,认真道:“小满,你且先等一等,等我入了宫搭上陈意那条线,再来替你寻仇。”
镜中的那张脸并无变化,只能瞧见她神色坚定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担心赵筠元再有折腾的心思,这几日杜氏都是以让她养身子的名义让她留在房中休养,不仅没再让她做那烧火的差事,甚至连一日三顿都安排了人送到房中来的。
赵筠元虽然明白杜氏的心思,可她也并不在意。
若要让她如同原主一般天天起早贪黑的往厨房跑,那才是为难她了呢。
于是余下的这几日,她都安然自得的留在房中歇息,如若不是偶尔会有让人厌恶的臭虫前来恶心人的话,赵筠元想,她这几日应当会过得更加惬意些。
而这只惹人厌恶的臭虫,自然就是刘景文了。
杜氏那日虽然应下了铺子之事,可心下却还是有些不甘,念着若是能在赵筠元入宫之前将她说服,那这事便还有转机。
她知道自个再跑去赵筠元跟前买惨这法子是定然行不通的,毕竟赵筠元方才醒来那日她已经尝试过了,若再去,不仅改变不了赵筠元的心意,恐怕还会适得其反,将事情弄得更是难看。
所以便又想到了那刘景文。
虽然她也不知如今这侄女既然转了性子,那刘景文是否还能劝得了她,可那毕竟是城东的一间铺子,不管能不能成,总要试试看才行。
眼下人还在阮府,那便还有机会,若是等人入了宫去,那就当真只能依着她的意思来办了。
想到这儿,杜氏便再去寻了那刘景文来,与他直说了那铺子的事。
刘景文一听杜氏竟是能因着这事得这么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