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俞接手了那个位置之后就能发现,其中这其中还是存在着许多问题的。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朝中官职的垄断。
凡是在朝中任职的官员,身份背景皆不平常。
他费心思查探了一番,发现满朝之中竟没有一个六品往上的官员是寒门出身。
陈国虽也有抬举平民的科举制度,每五年便会举行一次,一次选出状元榜眼探花三人,举人以及同举人若干,若不出意外,这些人或大或小皆能入朝为官,只是陈俞瞧了瞧前些年的科举名册,排在前边的那些个几乎都是官员之子。
其中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人家中更是显贵。
陈俞发觉了此事之后心头越发不安,他甚至觉得如此长久下去,陈国的一切都将被这些人摧毁。
于是翌日早朝,陈俞提了科举之事。
两年前举办过的科举,今年要再重新办一次。
朝臣们听了这话,面上神色都有几分古怪,有朝臣恭敬问道:“圣上,依陈国旧制,科举应为五年一次,如今距离上次科举不过两年,为何却……”
陈俞道:“如今陈国与往昔大不相同,北岐疆土辽阔又已尽数归于陈国所有,北岐原官员大多免了职位,如此一来,便有了许多空缺。”
闻言,有朝臣连忙上前一步道:“既如此,微臣倒是有人可向圣上举荐。”
话音方才落下,又接连好几个朝臣走了出来,纷纷道可向陈俞举荐人才。
陈俞见他们如此急切,心头一阵不耐,直接打断他们的话道:“既然你们都有可举荐之人,更是说明如今还有许多人才遗落在外,不若索性再办科举,让尔等举荐之人都来参加科举,如此,方不至于浪费了他们才能。”
那几个朝臣闻言神色一滞,显然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人恭敬问道:“那不知今年科举圣上是想安排何人主考呢?”
陈俞的目光粗略的从那些神色各异的朝臣面上扫过,然后才缓缓道:“今年,就由朕亲自主考吧。”
此言一出,朝臣中不乏一些大着胆子试图劝说陈俞之人,只是他既是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易被旁人左右心意。
所以最终这事也还是定了下来。
科举之事一经定下便在不少朝臣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吏部侍郎杨庭从下了朝回到家中,脸色就一直沉着,用膳时夫人王氏瞧见他神色不对,便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可是上朝时有谁惹你不痛快了?”
杨庭看了一眼坐在下边正喝汤的儿子杨青文,叹息道:“圣上打算今年再办一回科举。”
王氏奇怪道:“虽说科举是五年方才一次,如今算算距离上次科举才不过两年,圣上这样安排确实破了旧制,可咱们孩子亦有科举的打算,这提前也不算坏事,怎么老爷如此发愁?”
杨庭道:“若还是依照往常规矩来办就好了,只是今年圣上动了心思,说是要亲自来做那主考官,他这般做,应当是生了撼动世家权利的念头啊……”
往年科举,谁能高中三甲,谁只能名落孙山,他们这些世家背地里都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
大多是在世家子弟中选出佼佼者,而那些寒门之士亦或者是寻常百姓就算才学出众亦是不会有出头可能。
毕竟世家之中无人会希望再有人来瓜分他们手中利益。
过去这么多年,先帝对这其中弯弯绕绕,不说全知道,可至少是有所察觉的,只是却不曾真的动过他们的利益。
如今陈俞方才登位没多久,做的事却都是旁人所不敢想的大事,可不让他心惊肉跳?
王氏闻言脸色也变了变,“若是如此,那咱们青文……”
原本王氏与杨庭早便商量着让杨青文过了科举这一条明路,之后便可以理所应当的入朝为官,之后杨庭再暗地里关照提拔,假以时日这杨家一户中,说不定能出个二品官员,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可陈俞这一番动作却是彻底打乱了计划。
坐在下边的杨青文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爹娘,你们这话可就说错了,儿子也并非是没有真才实学的草包,怎么如今换了圣上主考,我就不能给家里考个功名了?”
又道:“若是这回圣上主考,我还能考中三甲,到时候旁人才能知晓我靠得不是家中为我筹谋,而是自己的真本事。”
他说话间下巴微微扬起,显然是得意极了。
只是杨青文这一番意气风发的话并未让杨庭神色缓和下来,他虽未反驳,可面上的愁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心知陈俞此事有些操之过急,应当动不了世家利益,只是此事一旦起了头,于他们而言,总归不是好事。
永祥殿。
夏日闷热,寻不到旁的解暑法子,便就只能在殿内安置了冰块,冰块一化,将周遭的闷热气息也一道融了去,里边便能凉快一些。
午后,赵筠元方才睡醒,就听春容提了一句,说是她表姑母赵氏往永祥殿递了拜帖。
赵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