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挽救史前的怪兽吧!不管是金刚还是剪刀手爱德华,不管是蜘蛛侠还是蝙蝠侠,怪人总会与另一个怪人陷入万有引力法则下轰轰烈烈哦恋爱,但我却是个普通的男人呢。”
“嗤,你这个人可真是不坦率。”
“被你这么说便当作对我的称赞吧。”
“好吧不接受他人难得的美意,我也没办法。”高见泽嘀咕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便起身抛下在我看来原本就是装饰用的书本,整理起随身行李。
托浅川分配房间的福。三楼西向招待客人的一排房间中,奈奈子挑了最大的一间,而我与高见泽住在她的左边。这是黑发的少年声称要挑灯夜读下的安排,而惯于忍气吞声的我并没有出言反对。
“你不觉得奇怪吗?”高见泽随身的行李只有一只竹编的小箱子,他手腕灵活地开启箱子,一边向我抛出毫无来由的一句。
“你一直就是个相当奇怪的人!”
“不是在说我”他幽深的狐狸眼向廊外一瞟“为什么家里的少爷要和我们一起住在客房呢?”
“浅川是个温柔的人,也许是怕我们不习惯才和我们住在邻近的房间吧。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如果我也拥有这么大的豪宅,说不定我会每晚都换不同的房间睡呢。
“唉”捏了捏鼻梁附近的位置,黑发下的面孔逸出一声低叹“该说你是天生少根筋,还是不懂得怀疑别人呢”
“在我周围全是一些可疑的家伙!”我悻悻然地拉开门,丢下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如果逐个推敲,那么首先就从你与西园开始吧。”
“美美亚可以排除在同党之外吗?”手里不知道拿了些什么,高见泽一边讽刺地微笑一边灵活轻快地跟了上来。
“美女不一定就不是犯罪小说中的真凶,但美女即便犯下杀人的过错也值得同情不是吗?”
刚刚说完以上这番话,走在楼梯转弯处的我就遇到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大美女。
好像白色水仙花般的美人散发着雾状化干冰的气质。
维持在零度冰点的双眸冷冷地直视着我,黑色的头发过于浓密像绢制偶人戴的假发云絮般地垂过腰部,散成一弯蓬松柔美的扇面。睫毛像黑色纤维每一根都又弯又长,绝对古典的日式美人穿着丝制的黑色和服静静伫立,底色上绽放着零星的白色花朵,在转角处微风的拂动下,每一朵都像会破衣而绽的鲜花一样洋溢着属于美人自身的香味。
“你、你好我、我是”
脑内的灰白质变成了纯水质,我结结巴巴地看着她,连句像样的招呼都无法顺利完成。
“你是谁都没关系,但是请不要靠近二楼。”蹙起简直像用中国苏绣手法直接绣在皮肤上的漆色弯眉,冰美人厌烦地别过头,一脸看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似的表情迈着端庄的步子径直走开。
“不好意思。”
用事先放在一旁的毛巾擦汗,站在广密树陰下的浅川幸扬起歉然的微笑“你看到的一定是我的姐姐。”
“姐姐?”我吃了一惊“她长得可比你漂亮太多了。”其实浅川幸也颇为清秀,但与适才的女子相比可就有如天渊了呢。“啊呀,真是机会啊!”从佣人那里接过冰镇果汁,单手叉腰的奈奈子一副奚落的口吻“阿沼的机会来了呢。虽然无法勾引身为同性的浅川作金龟婿。但是所幸他还有容貌出众的美女姐姐,如果阿沼入赘就能继承百万家财了吧。而我也能以前妻的身份获取大笔分手费。”
“你听到了吧?”我扭头对高见泽说“这就是魔鬼的真面目!既然你也算是个驱魔使,不如就先从这女人开始清理吧。”“哈哈,真遗憾。”浅川幸打着哈哈适时插入“浅川荻有相当严重的恐男症。啊应该说是讨厌男人的病。所以即使二十七岁了也依然待在乡下的别墅幽静度日。”
“二十七?”老实说,我受到不小的冲击。
“啊”浅川不知道为什么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她看来比较年轻因为基本不出门,不受阳光的日晒吧。”
“真的吗?这样可以保持青春吗?”杏眼圆睁的奈奈子立即吩咐“阿沼!回去后马上买五十种防晒霜给我!”
“你不要讲那些多余的事。”我也只能如此哀叫着向浅川提出抗议。
晚餐时间,玩得相当尽兴的奈奈子和我,终于得见浅川的父亲大人——另一位浅川。提起这位浅川爸爸,和那双手合十高举过顶拜托亲友在期末考中帮忙作弊的浅川副官,可谓有着迥异的风姿。
“浅川、浅川,难道这个姓氏与大财阀浅川集团并非仅仅只是碰巧同名吗”
在得到老人微笑的颔首之后,难得一见哑口无言的奈奈子手中的筷子悄然落地。
就连被奈奈子歪谬为“神经像棉花一样缺乏变化性与弹力”的我,也感到微妙的诧然。
我与浅川幸并非仅有点头之谊的泛泛之交,也不是在大学才相见恨晚的狐朋狗友。从初中时代便就读于同一学区的我却不知道浅川幸竟是政界商界都赫赫闻名的浅川财阀理事长的儿子。无法不称之为一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