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怪声怪气地拉起长音“我谢小潮季布一诺,能抵千金。”
“好,”他点点头“那就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阳光下的赌约就这样达成了。
谢小潮踌躇满志,草龙心事悠悠,段鹏翼依然在苦练以眼杀人而一直没有任何声响也不见有人出来的幽篁轩二号房内,正有幽幽的花香飘散四溢。
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呢?这,依然是个不解的谜!
御赐皇旗迎风招展,主位席上,驻守镇江的大元帅定定目光烁烁,据坐在一张毛皮华椅之上,威风八面。
不远处选手列席上的草龙看了看他,微微不屑地轻哼。看起来的确很威风啊,连扶手上都镶着明珠而奢极则必败,古今明训。难怪朱升一再告诫他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人,一旦得势,心生自满就会露出破绽。日前的刘福通不就是最佳的例子吗?!
摇摇头,看着面前盛大的排场,衣羽光鲜的亲兵,大元朝啊,还真是需要早早换一批新人补充力量呢。招选贤才也算是一个手段吧,只可惜晚了!
这个大元第一将,他——朱元彰当定了!
目光炽热,于逐渐升温的阳光下,却在捕捉到那一抹素白的刹那间,温柔了。
各色人等分席落座,镇江官员当然坐在审核席上。因参选人员众多,车轮大战有失公平,便早排了对战表,分组对擂,层层递进。
为了激发民心,招选过程是公开的,镇江百姓稍有办法的都挤进来围观了。忧国忧民有之,看热闹的居多,都想瞧瞧最后谁能当上那个大元第一将。
而此刻,前方参选相关人员席上,一个蓝衣少年正抖若筛糠。
“小潮,怎么办?”他记得第一号就是他吧,哭啊!那个绝技他还是没有练会,他可不敢向小潮抱怨是她教法有误,强人所难,毕竟小潮好像就能做到。话说回来,到底有什么是谢小潮做不到的?
可是,他不是她啊!眼波哀怨地瞟向那抹悠闲的人影,竟然不顾他的死活吗?临行前她是怎么和娘亲大人说的?什么有她罩他啊,他就像她弟弟一样啊,哼,说话不算数!
谢小潮重心靠在椅背上,双腿舒服地搭在前排椅子上,嘴里还磕着款待选手的瓜子。懒懒地拿眼角扫一眼段鹏翼,暗自摇头。切,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不了解她。
前面的主擂上,负责担任向四面八方看客解说比赛详情的大会主持人终于说完了没有重点的前言致辞,不外乎“为国为民啦、争当国柱啦、元帅仁德啦、皇帝万岁啦”之类的废话,开始提高嗓门,冲天大喝一声:“评选大元第一将大会现在开始——”
群众掌声雷鸣,主持人面上有光,第一个名单由定定亲展卷轴“第一号,濠洲段鹏翼——”
娘啊,恕孩儿不孝,难以承欢膝下了!段鹏翼默默哀悼,准备认命。不就是上个台吗?大不了两秒钟后被人打得土头灰脸再跌下来就是了。呵呵,大不了落个半残嘛,运气不好也就不过是个死嘛,他会怕吗?
呜他好怕啊!
他怕得要命了啊!呜呜——他不要啦。段鹏是的手紧紧抓着旁边人的衣袖,紧得想松都松不开,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喂喂。”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唤醒他游散的意识,谢小潮抱怨道:“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上台?”
他不要啦——咦咦?什么?视线惊疑不定掠向谢小潮,他没听错吧,小潮好像是说
“笨蛋!”谢小潮从开始就没想让他去过。爱徒虽笨,就此一名,他上去干什么?挨打吗?“还不明白吗?”她白眼一翻“当然是我顶你的名字去打擂啊,白痴——”他不会真的相信她胡诌的那个以眼能杀人吧。
轻轻嗔他一句,那带着一缕嘲弄、一缕亲呢的笑容直撞他的心口,甜甜地扩散,泛出了涟漪呆愣中,手指一松,白影已翩若惊鸿,飞上擂台。
“小心——”他急着喊了一声。
那影子已稳稳落定,冲着台下粲然一笑。他知道,她是对他笑,对他说不要紧,可是,他还是会担心啊,奇怪,心跳最近常常失措。
是小潮非要来的,对!她自己要的嘛,不关他的事啦,可是、可是,为什么心提到嗓子眼处。很担心,很担心,不是害怕,是担心!他担心小潮啊,那个得意洋洋、总爱敲他的头指挥他做这做那的小潮啊!
段鹏翼牵挂地看着擂台上神采飞扬的她。你啊,一定不要出事哦。你自己说的,要保护我嘛,所以你自己也不可以出事啊。
迷惑的心,理不清懵懂的感情,只知道,眼睛和心,都注定被眼前这个顽皮的邻家女孩牵去了,会走到哪里?走到何时?一辈子,可以吗?
“哗!”看客台上数千计民众发出整齐的低呼,权势真是害人啊!看看吧,那台上站着的“濠洲英雄段鹏翼”明明只是个半大小孩嘛。身形五尺,单薄瘦削,一副营养不良之态,看来大元朝真是气数将尽,民不聊生的具体表现就站在那里嘛。
“各位大人,各位评审,各位乡里乡亲,”主持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