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也是该告辞了。”说罢作势起身。
夫人忙摁住她“你这孩子怎么也胡说起来。这是你的家,你还要到哪去?靖仁,快劝劝你表妹。这一来,我是断不肯让你再去外面吃半点苦的。”
宇文靖仁袖手旁观,无可无不可地淡然道:“表妹一家是因姨丈与方腊是同乡,遭政敌强污与乱党有关才牵涉问斩,实属冤案。此案经朝换代,现在早已无碍,表妹可以放心住下。只要”他日中精光一现,唇边忽起一个略含嘲讽的笑容,语气若有所指“没犯什么新案子”
水沐裳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神情安然,看不出个所以,也只得柔淡道:“表哥说笑了。”
“靖儿也胡说起来。”宇文夫人责怪地看他一眼“玲珑快去安排间好屋子,让表妹住下。”
表妹!表妹!表妹个头啊!连介绍一下她是谁都不肯,就指派她去干活,说不定这女人还当她是个丫头咧。玲珑站起身忿忿然离开。
宇文靖仁突然抓住她的手。
干吗?她忿然回身。
宇文靖仁轻拽将她带人怀中,扶住香肩,转向水沐裳“水姑娘,这是我娘子玲珑。”
水沐裳的视线在他二人面上轻转,一笑道:“沐裳见过表嫂。”
玲珑满意地朝相公一睐,水姑娘、娘子,嘿嘿,亲疏远近一望而知。怎么样,知道了吧!得意地转颜间,却扫到水沐裳眸中的笑意。
这女人这女人好像不简单哦。
玲珑心中警钟大响,对!她不能太过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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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丁香瞠目结舌,想不到她去收拾榜文的时候,这边情况竟会如此变化。
“对啊!”‘在自己屋内,玲珑乱不顾形象地抬脚踏上椅背。好不容易就要挤兑得婆婆落败认输,这边忽然来了个一表三千里的美人表妹,还什么早有婚约。
“嗤!你能想象吗?丁香,她都二十三岁高龄了还未嫁人,我看她一定是惦记着我家相公。还故作不在意状。那她干吗一来就拿什么定亲的玉簪!根本是”提起玉簪,玲珑妒火中烧。听说当初两家夫人各自拨钗相定。可恶哦,她这个媳妇都没有呢!
“咦?你干吗一脸陶醉状?”她嫌弃地看看丁香双手交握的样子。
“人家是在感动嘛!”她丁香可是实话实说喔“小姐,那个水姑娘为守婚约一直不嫁他人,如此守信,简直是那个说书的说的什么生的,就是等人等死的那个”
“尾生啦!”玲珑白她一眼“那个蠢蛋有什么好?亏你听完后一直还念念不忘。抱着柱子等美人,连洪水发了都不肯走,美其名曰是守信守义,要我看根本是个花痴!”当下摇头,这就是丁香看男人的眼光?嗤!
丁香怀疑地看她一眼,小姐以前明明说这样重守信义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怎么现在又变了。在她看来,小姐根本就是嫉妒。
唉,水姑娘坚贞不二。这要是一段戏文,定会是两个姐妹从此共守一夫,得享两全其美之策。
不过再偷偷窥一眼小姐,这种戏文书词中才有的事到如今的宇文府,就八成该沦为另一种结局了。
小姐,丁香不是要背叛你,只是人家真的很同情碰上你这种娘子的水姑娘啦。
唔,水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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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窗外月摇风动。
点起青灯一盏,窗纱碧薄,在荧荧的灯下依稀透出几分院落的景色。树影寂寂,了无人声,该是都睡了。
水沐裳枕臂沉思,美丽的脸在烛光映烁下显出心事重重。接下来她要怎么做呢?来宇文府是计划中的变数,要不是城门森严一时难越,她或许便就走了。
现在不同了。她有了暂时落脚的地方,宇文靖仁又是朝中的大员,或许她该将计就计吗?眉心一皱,臂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都是那只该死的走狗!想起那夜人宫行刺,那个头发披肩的男人,水沐裳双目闪过一丝寒意。他竟然杀了她的同伴,这笔债,必要他偿!
窗上突然有人屈指轻弹,她警觉地跳起身。
“嘘!是我。”门外是个清秀的年轻人。
“阿飞?”飞快地看看左右,水沐裳忙拉他进来“你怎么知道我藏身宇文府?”
左飞俊眉轻结“你们一直没传回消息,倒是京里的线人传话说正在捉刺客,这才知道你们失了手。
所以这回派了第二拨人,顺便营救陷进去的兄弟。”
“你说他们没死?”她心中燃起希望,还以为他们早就死在那走狗的剑下,原来只是被擒。
“阿飞,不要冒失。”她仔细叮嘱“皇宫高手如云,这回要详细定了计划才好行事。”
“嗯。”看出他神色有异,她有些微怔“怎么了?”
“嗯”他俊脸上神色尴尬“你和宇文府的关系,他们是知道的”
“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