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驳,节目结束,到了休息室想再吵架,他却冷下脸散发出连吵架都不可能的严厉氛围。
“信秀是不是在生气啊。”造型师小声地问着。
“前辈的脸好可怕。”
来休息室打招呼的后辈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悄悄交头接耳。
“喂”我只好主动招呼“稍微注意一下,脸色太难看了吧。”
“没关系吧。看到地位比我高的人,再变脸就行喽。”那么恶质地冷笑着耸了一下肩膀的背影,在我的视野中晃漾“讨好别人的笑容,不是我最拿手的吗?”
猛地尖刻起来的声音蕴含着针对于我的露骨讽刺。
“反正在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侧转过来的脸,美丽又陰郁。长发遮掩住一半眉骨,透过发丝的眸光充满冷意。
空气凝固得快要令人窒息。
逃入洗浴室的我,只能用洗手台来撑住身体。
很委屈呢。
痛苦,难过的人,又并不是只有你。
为什么只有我要这样努力地对你重新靠拢,努力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希望着能够重新回到安全的朋友的位置。
可是归根到底,朋友的位置,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呢?
要回到哪里,是二十岁那年、是十七岁那年,还是十五岁那年,要回到哪个地方重新开始,才能保持朋友的定位呢。
“朋友?朋友就是聊得来,有共同的话题,彼此欣赏、在一起会开心、即使吵架也能很快合好的人吧。”因为忍不住问了阿吉,后者回给我这样的定义。
我和信秀从来聊不来,根本没什么共同的话题。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是个讨厌的小孩,相处的前提常是觉悟般地彼此包容忍耐。
若剥离爱的外衣,我知道他有很多幼稚的缺点。
但即使他是那样的人也无所谓。不管是怎样的信秀,我全部都能接受。焦头烂额地发觉成为朋友竟是这么难的课题,因为从来就不是朋友,从一开始就从未当彼此是朋友
进入十一月的冰冷空气,一直仿若环绕着凝聚在我的身旁。
一直都对我那样好的人,忽然变得冷酷了,虽然也并没有对我刻意的不好,仅只是用对待其他人一样的态度对待我,已经快要让我无法忍受。
原来我这么脆弱。
原来“和他成为朋友”是这样难的一件事。
因为紧张,胃常常怞痛。
即使看到我在吃药,他也不会给予多余的置评。
穿着白色毛衣,习惯性地坐在休息室窗台上的美丽男子,就连裸露在裤腿下的脚趾都有着精致的感觉。
不过我知道,只有我知道,和外表不同,他的心是非常强悍的。从小时候起,如果他下定了某样决心,任何人也无法让他改变。
也许信秀就这样永远都不愿再理睬我了吧。
这样一想,眉头就无法控制地皱了起来。
我只能玩弄着手指,呆坐在一旁。
窗外的绿松,凝聚着水滴,穿着白衣的他坐在窗边,总觉得像被嵌入海报中的图画。
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找不到安全的话题。
我对信秀的处事之道怀有意见和看法,但那是幼稚的少年为了保护同伴,怀抱着牺牲精神的爱吧。
我不能够谴责这份爱。
若要指责,也只能先行指责软弱无力的自己。
想要对分明存在的伤口装作视而不见,或许只要拥有现在就是幸福的,可我实在做不到这点。
所以才会说当朋友吧。
但结果那也只是建筑在自私之上的一厢情愿。
想要成为朋友,又希望信秀像以前一样地爱我。世界上没有这种事吧,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理念。
“下雨了呢”信秀咬着拇指看着窗外,仿若自言自语。
“希望不会影响演唱会。”我强打精神,勉强笑着接口。
“那之后我还有约会呢。”
“嗯?”惊讶地抬眸。
他回头看我一眼,笑了“干什么那么紧张?我也是个偶像呢,偶尔也会有愿意相信我的女孩子。一起约会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哦”胃又在痛了,我黯然地垂下眼。
“相信了吗?”
“嗯?”
困惑地望过去。
看到有什么得逞似的笑意在那双黑眼眸中一闪。
“骗你的。”
“嗯?”不由得放大了声音。
“我骗你的。”懒散地坐在那里的人,稍带痞气地笑了“你很难过吧。不想我和女人一起游玩对吧。”
“怎么会?”想装出笑容,但失败了。
“那样的人,现在虽然没有遇到,但说不定一会儿就会遇到了。”他收回视线,又再次把头靠上透明的玻璃窗“走在街上,或者在某个转角,我会遇到喜欢的人吧。恋爱,约会,做所有喜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