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痘了吗?”
推门而入的吉田,看到捧着镜子的我,开口就是这样毫无情调的开场语。
“呼”我垮下双肩,在这个全是男生的环境里,我如社长期待的越来越有男子气概,都快忘记了怎样才是可爱的女孩。
“下次敲门好不好?”我瞪他一记。
“秀树怎么了?”吉田的视线越过我,好奇地问向半入梦乡的那家伙。
“他生理期啦。”信秀咭咭笑着扔了个枕头。
“你们两个笨蛋。”
我也只好握拳无言。
随后的几天,我因为没有什么工作,常常去信秀的片场。
“喂,作业自己做。”把他的功课连同书本递上,我找了个可以坐下的地方,反身跨坐摇着椅背。
“太忙了嘛。”他挑挑为了拍戏而拔得细细的又涂成棕红色的眉。
“你哦完全是在混毕业。”
信秀从来没有把精力投入到他的学业上,或许是从小进入演艺圈的缘故,他觉得学校对他来说才是标准的异世界。即使和同龄的同学聊天,也完全没有相同的话题。
“你真的不想考大学吗?”
“没时间上啦。”
太阳光把露天的场景映照得闪闪发亮,不知道现场搭建的场景用的都是哪些材料,总觉得格外刺目。
穿着泡泡袜的女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片场周围,观看拍摄的情况。彼此相望,都觉得相互是诡异又陌生的风景。信秀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穿着雪白的长款西装,黑色的头发在脑后系成一束,修长的手指搭在微曲的膝上有些桀骜地看着太阳的方向。
说不清为什么,这样的信秀,会让我的心泛起微妙的痛感。
他也只有十八岁啊。
应该是和外面那个世界,站在不远处女孩子身旁的男生一样,只知道消耗青春的青涩少年,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为了被观赏而存在。
“哎?秀树又来探班了吗?和信秀的感情很好哦。”只是声音传来,就已经带来清凉感的少女,微笑着走了过来。
“雪小姐。”我站起身。
“哈,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雪就可以了。信秀都是直接叫我大野雪呢。”
“这家伙太不懂客气了。”我装作打上信秀的头。
大野雪今天打扮得非常可爱,为了衬合有点复古意味的昭和时代的故事,穿着浅红色的女学生装,就像漫画里走出的少女。
“学校不忙吗?”她含笑招呼“那有空可以一起去玩了呢。”
“因为快放假了的缘故。”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到出去玩,好像加入事务所后都没有这种经历了。”变成好像土包子一样,就连该玩什么也全无概念。
“既然如此,等下就一起去滑旱冰好了呀。”大野雪双眼一亮地拍掌提议。
“不要。”信秀直觉反驳“腿好痛、腰好酸,你们真是太有精力了。”
“喂喂。”我忍不住吐他的槽“你哦,拿出点年轻人的样子嘛。有点元气好不好,天天就只知道睡、睡、睡!”
“哈,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呢。”大野雪笑出声来。
“哪有啦。”我小声地说着,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结果那天,信秀还是没有去。
变成我和大野雪两个人的约会。
一来人家是工作方面的前辈,二来我真的很喜欢雪小姐直话直话飒爽明丽的风格,三来大概就是我很渴望能和女孩子偶尔在一起玩。
虽然没有办法像街面上的女学生们那样手挽着手亲密地照大头贴。但单是和女生在一起的这个事实,就足以让我觉得好高兴。
女孩子的手,软软的,教我滑冰时细腻又温柔的样子,即使是朋友中最斯文的阿吉也根本没法相比。
平常和男生们在一起时总有一种奇妙的只存于我一个人心中的隔阂,也飞快地消失了。我真的很开心能和雪小姐成为朋友。
“秀树好可爱呢。”扶住冰场的围栏,大野雪弯眸笑眼地看我。
“哪有啊。”我习惯地低了低头“事务所里比我长得可爱的小男生,不知道有多少。”这可不是假话呢,和他们相比,我连个长相中性都算不上,完全就像个元气型的阳光少年。
“那种病态美我可不欣赏。”
“hoho,这个当着我说没关系吗?会被听成是意有所指哦。”
“没关系,我相信秀树。”大野雪笑着捋起耳边的秀发。那个反射在灿晶眼眸里的温暖让我心中一涩的险些吐露不该告诉任何一个第三者的秘密。
心里好难过、好难过的。
大野雪相信我,而我却半欺骗着她。
虽然没有主动说过任何谎言,但单方面被信任,却对对方隐瞒自己真实性别的事,却让我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
“能和雪小姐成为朋友吗?”小小声地说着,心里真的有这样的渴望。
“当然啦。”得到了带着甜美笑颜的回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