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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墙壁与地面被冲刷过无数次, 仍旧掩盖不住红斑,浓烈血腥气和难闻的药味混杂在一起,几乎令人作呕。
宁枝不知道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态来到这里。
她提着灯。犹豫着, 朝前探出一步。
阴暗处的老鼠被惊动,吱吱两声, 四处逃窜, 有的甚至从她脚边溜过。
身体不自觉被吓得抖了一下。
却没有后退, 继续往里走。
借着光, 她看到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四肢枯瘦,几可见骨,孱弱的让人心惊, 小少年安静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死了。
他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手被铁链穿过,强制禁锢着, 血液顺着罐壁不断流下, 装进罐子里。
伤口愈合得很快,停止了流血, 锁链上的刀刃便一次一次残忍的划开。
他是谁……?
宁枝脑海里浮现起这个问题。
还没得到答案,头却忽然痛了起来,连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
心中传来一阵莫名的疼痛。
宁枝控制不住地走了过去,将桎梏住小少年的锁链砍断, 蹲在他身前。
毫不在乎他满身脏污,宁枝轻轻抬手, 穿过他散落干枯的发,将瘦弱的身子抱在怀里。
他在颤抖。
是很疼吗?
“没事的……嗯!”
宁枝抬手抚在他头顶,脖子忽然被尖锐的牙齿死死咬住, 狠狠撕咬, 带着十足的兽性, 蓄势待发寻找到机会后,一击毙命。
即使被卸了锋利的爪,即使没了任何反抗手段。
骤疼之下,泪珠倏然掉落。
宁枝动作停滞了一瞬,却没有松开,继续轻轻顺着头发,温柔的出声,“要是疼的厉害就再咬一会吧。”
“别怕。”
……
睡梦中的少女紧紧抱着大团雪白的狐尾,圈在怀里,轻声呢喃着,说着梦话。
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紧锁着眉头,连眼角都溢出晶莹泪花。
怎么又哭了。
应迟宴无奈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指腹才刚离开眼角,宁枝忽的睁开了眼。
刚醒,水润润的剔透眼瞳蓦地对上他的视线,有些茫然,“应迟宴……”
宁枝愣了愣,随后坐起身张望四周,发现还在水晶宫殿里,松了口气,“是梦啊。”
“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宁枝忽然听到这个问题,回想了一下,脑子里却只剩一片空白。
“……我好像记不得了。”
寄,刚做完的梦转头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