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隐染血的指尖轻轻抚上黑色巾帕上的兔耳朵, 唇角微扬。
“只要吃一点点就可以了……”当年一点点的小丫头总是这么信誓旦旦保证, “和妙儿一样养嘛……”
应该先和她道歉的, 风长隐回神。
无论他处于什么情况, 无论她的思维有多跳脱,他的行为如此无礼如此孟浪,终究是冒犯到她。
她可以不懂事,他不能。
“咳咳……”
是夜,烛火静静燃烧,风长隐握拳轻咳了两声。
光线照亮他苍白如纸的侧脸,半晌寂静,他低头擦拭干净手指掌心,见到掌纹上一条明显的红线……陷入沉思。
当年在蜀中时,镜中妖曾说此毒乃是世间至阴之毒,除阴阳交合外无解。
他能救风十七是因彼时镜中妖已经帮他泄身过数次,且当时风十七中毒不深。
可虞妙然不同……她是天生携带。
风长隐想起不免头疼,她还是早夭之相。
天生热毒加早夭之相……简直是半只脚踏进阎罗殿。
这些年他总是希望虞妙然身体能再健康点,作息正常养好精气神。
否则一旦毒发只有精尽人亡死路一条。
因此,他想尽办法把虞妙然发作时间至少拖到真正成年之后。
不过……今夜有些奇怪。
风长隐蹙眉深思。
他纵然心悦于她,也不至于在她面前失控成那般,作出如此无耻丑态。
还是……他长期压制导致这种卑劣之毒无法控制了?
风长隐目光从掌心红线移到桌上放着的大箱子,能清楚听到箱子中金属碰撞声,还在响……
他脸色不好从箱子中再次拿出那遵欢喜佛,先时在虞妙然房中他尝试关掉,但根本无法关。
捏在手中仔细打量,风长隐隐约嗅到一股奇异之香。
掺了催情香?
他再打开《桃花潭水师徒情》按着书页仔细一闻,同样泛着淡淡异香……
想起虞妙然在被窝里看了那么久,风长隐瞬间警惕。
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更加认真仔细辨认,同样燃着小份量催情香。
他又把箱子里东西一一翻出来。
成套标着精品的春宫图,还有什么手铐、蜡烛、皮鞭、缅铃、玉|势……
风长隐每翻出一样,眉头就拧一分。
在最角落翻出一盒粉盒,打开细粉异常香甜,是□□,还有一瓶气味浓厚的香水。
这香水风长隐知道,是宫闱秘香,一滴足以勾得常人神魂颠倒。
风长隐细心辨认过,所有物品的气息皆是来源于这瓶香水。
看起来像是因为在箱中封闭久了染上的。
这箱东西是二十二送给虞妙然的。
他调查过二十二,虽是世家出生但为人仗义耿直,她没有理由要害虞妙然。
且,那活泼跳脱的小少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是他。
是他不受控制……
风长隐眼睫毛卷翘浓密在苍白的肌肤打下一弯阴影,指腹摩挲着灯下色彩迷离瑰丽的玻璃瓶。
他得承认他在她面前越来越难以控制……
“妙儿……”
深夜,昏暗寂静的屋内响起一声呢喃。
虞妙然睡到下半夜时,忽然感觉到一阵乘船般的晃动。
惯性坐起身时半睁一只眼,迷迷糊糊,“地龙翻身了?”
轰轰轰……地动山摇……
虞妙然瞬间清醒,先掐决试了个法术暂时稳定住摇晃的房屋,再起身抱起窗台虞美人。
这可是植物杀手虞妙然唯一可以养活的植物。
跑出去刚打开房门,外面出现的身影将她一把拉出去。
“小师父……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虞妙然嗅着血腥味急了,瞬间脑补出无数种可能。
要知道她的小师父极爱干净,爱到一种人神共愤的可地步。
风长隐将她拉到庭院中,院中椅子上已经有一只同样懵的熊猫。
桌上一只海螺正放着虚言长老的大嗓门:乖徒弟,门中出事情况不明,为师先去也,照顾好为师家小祖宗
虞妙然拉着风长隐衣袖,“出什么事啊?”
迎面扑的风好冷,阴寒刺骨。
风长隐凝视夜空的视线移到拉自己衣袖的小手,他拿出乾坤袋中的护身法衣直接套在虞妙然身上。
白色法衣流光四溢,虞妙然还没来得及欣赏,便听小师父叮嘱她:“锁妖塔出事了……好好呆着不要乱跑!”
虞妙然想起那座安静低调的塔,扯住风风长隐的衣袖,“我也要去!我现在很厉害了!打不过我会飞快跑掉!”
这么好的打怪机会,虞妙然跃跃欲试。
风长隐盯了她一眼,心想她还是没明白锁妖塔出事的严重性。
但他点头同意,虞妙然显出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