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然双手放在膝上拧着自己寝衣,隔着纱幔惴惴不安答,“桃、桃花源记?”
风长隐盯着开篇,胆小如兔的小姑娘拜师第三日发现一处桃源,正欢喜戏水时,撞见解衣沐浴的师父,惊呼庞然大物问为何物?
那师父竟然为老不尊牵过懵懂徒弟手指握其物,仔细教导烫满掌心,解裙见徒弟娇如桃源,中无杂树,闻之鲜美,其师甚异之,指腹前行,欲穷其林。
小徒弟娇啼呵止,怎奈林尽水源出,腹下异常小徒弟惊哭,师父含雪团红豆缓缓慰之,待徒忘路之远近,其师从口抵入,初极狭才通……
有辱圣贤书!
风长隐看得恼火,他听到虞妙然怯生生的回答声,蓦地合上书,漆黑的冷眸看向纱帐内乖巧安静的小身影,十分平静重复了句,“桃花源记?”
完蛋……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很努力再更新啦
昨天洗头发没及时吹晚上就感冒了,最近身边感冒的好挺多的,大家注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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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记
◎欢喜佛在他漂亮的手掌心动◎
小师父生气了, 虞妙然肯定。
风长隐是个真正品行高洁仙风道骨的修士。
尽管天门山上上下下皆因他疏离威严生人勿近的气质而对他心生畏惧。
但这在品行方面,提起风长隐三个字,任谁都得竖起大拇指, 赞一句冰壶玉尺叹一声自愧不如。
高洁雅士大多数对偷香窃玉这类禁书嗤之以鼻避而不谈,更何况这种明显拿圣贤书套用取乐的禁书。
虞妙然战战兢兢跪坐在纱帐内, 眼睫毛飞快眨动。
唉,她第一夜都没有看完就要被没收了。
闺房中只有天青色纱帐内悬挂着一颗硕大夜明珠用以照明。
莹润光线从香帐四散开,光线穿透云烟软帐时又淡了几分, 为站在纱帐外的颀长身影增添了一份朦胧感。
虞妙然感觉很冷,不是空气的那种冷。
她长这么大, 从来没有见过情绪不轻易外泄的小师父如此……如此……寒气逼人……
怪不得论敬畏排行, 小师父以一身酷暑成冰的寒气远远甩开戒律阁一众掌教, 常年稳居第一。
虞妙然很想表现得紧张忐忑, 但她可能天生缺一根紧张的神经,思维跳脱发散,想起众多弟子对小师父又崇拜又畏惧的离谱评价, 虞妙然没忍住扑哧一笑。
笑声一出,虞妙然就后悔了,她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出声呢?
万一师父问她怎么还好意思笑, 她是解释还是不解释?
怎么想都是火上浇油。
“咳咳……”虞妙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纱帐外看不清神色的风长隐, 乖巧出声,“小师父……”
下一瞬, 闺房之内所有照明的烛火全部点亮, 一时灯火通明夜如白昼。
风长隐握着书本的指骨都在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 转过彩雀珐琅屏风, 往圆凳坐下时胸口还在起伏。
虞妙然的闺房布置和她人一样绝对和雅致不沾边。
一眼看去满当当似乎什么都有, 绿植、吊床、睡榻、多宝格、小书架、大大小小软枕……桌子和角落还堆放大大小小未拆封的礼盒。
她不爱各种香料,闺房内飘着香是果香和绿植香,对风长隐来说,有些过分的甜腻。
尤其是在夜里,他闭眼咬了咬舌尖,舌尖的刺痛感与口腔内的血腥味麻痹着试图冲破的神经。
屋内长久寂静沉默,虞妙然一时打不定主意,白玉般莹润的纤手掀开纱幔,刚撩开一点,便听到一声略带嘶哑的声音,说:“把衣服穿上。”
听听这声音都哑了,可见小师父必然是揣了一肚子的话,要唾骂她!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轻盈的脚步声踩在蓬松柔软的波斯毛毯上,一颗小脑袋从彩雀珐琅屏风悄悄探探出,浅碧色的眼眸悄悄观察端坐的年轻男子。
只见他平日中梳得极其整齐的发冠已拆,乌黑长发半干用一根檀木簪半束,应是刚沐浴不久,五官无可挑剔,绝对是受尽女娲偏爱精心捏成的,肤色冷白较之常人少了一丝血色,但不至于病态。
不过最令人错不开眼的是他清冷疏离却不失文人雅士的气质,大概是因为风长隐常年浸泡文书典籍的缘故。
他睁开眼睛朝她看过来时,虞妙然下意识藏到屏风后,但很快冒出,露出讨好的笑容,“小师父……”
虞妙然心虚抬脚从屏风绕出来,小师父忽然大声呵斥,“站在那儿,别过来!”
忽然被他这么大声一吼,虞妙然有些不知所措,收回雪白秀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