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然眨眨眼睫,再看看这个漂亮的小少年。
他眼中透着生人勿近如死水般的沉寂寒意,小妙然在他的死亡凝视下,后知后觉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解释:“我……我只是想帮你包扎……”
海风带着清凉腥咸呼呼吹着,小少年白色发带随风拂动,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握着长剑的手掌染满了鲜红血迹,血滴顺着手腕滴落,与地面潮湿凉透的石子融为一体。
他像是下一瞬就会随风死去。
小妙然好不容易才遇到解闷说话的,双手合十,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皱成一团,苦苦哀求,“就让我包扎下,求你了!包完我今天就不跟着你了!”
两个半大对峙的小身影站在海岸边,浪花洁白如姑娘家最温柔的绸缎裙裾慢慢滚过,再慢慢退去,潮湿暗淡的沙地如同留下一条条不规则的银边。
于是,在没有一颗星星的夜里,浪花银边闪着皎皎光泽。
长久的静默,漂亮的小少年双眸垂敛,视线落在自己染血的手腕,握着剑柄的五指微微用力一收。
此时,远处茫茫深海轰然朝石崖冲击,激起千层白浪。
“哦我发誓,你再流血保准会把大鲨鱼引来的……”小妙然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当她对一件事感兴趣时总是格外执着,因为贪玩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玩丢掉的事件总是时常发生,“求你了……”
在喋喋不休软软糯糯的哀求声中,小少年放下手中的长剑。
小妙然见状,银铃带笑开心地跑过去,拉起素白染红大半的衣袖,果然是触目惊心一片暗红色。
像玩过家家般,小妙然很认真俯身凑近,轻轻吹出温热气息,明显感觉眼皮底下的手臂轻颤着冒出更多血迹,鲜血汩汩,小妙然灵光一闪学着医馆里大夫曾安抚她的话,“呼呼不痛……”
小少年拧眉。
她从衣襟里将贴身项链拿出,小手直接从翠绿水滴状的水晶介子空间拿出一瓶伤药,小心翼翼全倒上。
在深夜的海岸,小妙然白色衣襟前晃着的项链如夏夜萤火闪着微弱荧光。
她精致可爱的娃娃脸满是认真,可很快她苦恼地发现自己最近太喜欢玩包扎了,以至于介子空间里的白布已经用完了。
余光瞥见那柄仍然被握着的软剑,急中生智,直接将自己的衣袖往利刃上轻轻一划,布料撕裂一声,瞬间轻易整齐割下。
感觉头顶上有注视的目光,小妙然仰头,讨喜稚嫩的小脸蛋带着甜甜笑意,“今天才换的很干净!没有脏东西!”
小少年不做声,只是皱眉忍耐着侧过脸,遥望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
终于包扎好,利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小妙然退后一步,笑眯眯欣赏着,她果然好棒!学什么都快!
“……我叫妙儿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啊?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等我睡醒了来找你玩好不好?我们一起去抓水母啊……”
小妙然早忘记了自己不久前才被剑指着威胁,她欢快围着小少年跳啊转啊发出一长串问题。
虽然小少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等她兴奋劲过了,打着哈气恋恋不舍挥手告别。
“明天见哦!”小妙然挥着少了一半衣袖的洁白手臂。
她还小还在长脑袋,足够的睡眠对她很重要滴!
但次日,她就被面具黑衣人丢到海岛另一边的阁楼,阿娘悄悄来看过她,毕竟那些铁链钥匙连小妙然都能解开。
阿娘问她怎么晚上不睡觉,小妙然老老实实回答,“阿娘哼哼啪啪的声音太大声,妙儿被吵醒了好几次,阿娘玩得高兴吗?”
她阿娘美丽的脸庞难得面露不自在,咳了咳,也诚实点头。
小妙然晒着太阳,并不意外,夜里阿娘嗯嗯啊啊的声音她听起来也像很快乐,于是她歪头问,“所以,阿娘是在玩什么?我也可以玩吗?”
她阿娘脸蛋红扑扑的,摇头说,“妙儿大概不行……”
“为什么?”
“嗯?大概存在物种隔离。”
“物种隔离?妙儿是什么物种?”
阿娘摸了摸她的小揪揪,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妙儿是科学生成的可爱多!”
那是什么东西?
阿娘总是说些让她脑袋宕机的话,小妙然懵懵懂懂,但她感觉短短几天她阿娘变了,和之前兴奋说要回到现实中时的神态完全不一样,是因为那个面具黑衣人吗?
“他欺负阿娘了?”
阿娘的脸又红了,否认,“他……对我很好。”
小妙儿看着那不远处的黑色衣袍,识趣回她新屋子,但她忍不住悄悄打开门缝,果然看到阿娘和黑衣人抱一起啃啃,两人不知说什么,黑衣人将阿娘一把抱起大步离开了,大概要去哼哼唧唧了。
这个黑衣人大概是和阿娘其他情人都不一样,为什么呢?
因为夜里他能让阿娘发出又痛苦又快乐的奇怪声音吗?
想不明白,小妙然关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