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巧合,还是他……
“你最好离苏酩远点。”
温长离玩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应声回头。
年轻男人翘着脚坐在椅子上,衣饰华美,面容精致,与世人眼中传统的剑修形象沾不上半点边,倒像某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焯,同样都是剑宗,傲天宗怎么比凌云宗有钱这么多?
那枚乌金耳坠反映着光,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微微晃悠,闪烁不定。
祁妙下意识眯了眯眼,顺口问道:“你为什么还戴着这枚耳坠?”
温长离轻嗤一声,吊儿郎当道:“我喜欢,你管得着?”
祁妙:“……”
当初送你的时候,可没见你喜欢。
否则就不会只剩一只了。
果然,人类的审美是个迷,真是难以捉摸。
“听到我说的话没,离苏酩远点。”温长离加重语气重复。
祁妙索性彻底转过身,背靠着栏杆,漫不经心道:
“温宗主何出此言?”
温长离戏谑道:“你作为弟子,与苏酩朝夕相对,难道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常吗?”
反常?
祁妙不明所以:“你指的是什么?”
他避开她的脸,目光虚虚落在另一边,抿了抿唇,“你与我们某个故人,生得有些相像。”
“他收你为徒的心思,并不单纯。”
故人本人·祁妙:“。”
她难得多看了温长离一眼。
他这是怕她不知道自己是“替身”,被苏酩欺骗,所以特意在提醒她?
看来,时间真的改变了他很多。
他好像,也没以前那么狗了。
“多谢温宗主提醒,”祁妙斟酌道,“你说的事我大概知道,但我与师尊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也不会有。”
温长离发出一声冷笑。
“想来也是,你之前以面具覆面,且满口谎言,应当就是知晓此事,怕受到牵连。”
“但你明知自己只是个替身,还要留在苏酩身边,”他轻蔑道,“恐怕心思并不比苏酩单纯到哪里去,你二人棋逢对手,的确是本座多虑了。”
祁妙:“……”
呵,果然,狗就是狗,永远也变不成人。
她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轻飘飘道:“温宗主,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温长离沉了脸,“你竟敢这样对本座说话。”
祁妙作无辜状:“我说什么了?我只是在请教温宗主而已。”
温长离怒极反笑,刷地起身,一步步向她靠近。
祁妙察觉不对,拔腿就跑。
他随手扔了个缚体咒,霎时间,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祁妙是真怕他发疯把自己扔下去,高声警告,“我要喊了啊,萧寂可也在船上!”
下一刻,他干脆连她的嘴一并堵上。
“就凭萧寂那个残废,他能拿本座如何?”
温长离掐住她下颌,俯身凑近,眸子里盛满熟悉的恶意:
“既然苏酩教不好你,本座不介意替他代行管教。”
祁妙后背抵在栏杆上,一点点向外倾斜,摇摇欲坠,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怎么忘了,他从一开始,就想杀了她这只死对头的小多利来着。
她口中“唔唔”了几声,在心里骂了几百句脏话。
他注视着她,目光冰冷:“这一次,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确实,苏酩还在昏迷,萧寂也在船舱里面,甲板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祁妙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这个高度摔下去,是会死的吧?
万一还砸死了无辜路人怎么办?
祁妙在心里骂的更狠了。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丰富,温长离饶有兴趣的问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祁妙发觉自己能说话了,狠狠呸了一声,怒道:
“高空抛物,你不讲道德!”
温长离:“……”
他干脆利落的一推。
祁妙当即失去平衡,身体倒着翻出栏杆,似一只坠入大风中的白鸟。
隐约中,云层里传来一声尖叫:
“温长离,我敲泥爷爷的!!!”
温长离面无表情:“呵,连骂人都学的这样像,真是有心了。”
下一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扭头,看见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冲来的苏酩,脸色白的像纸,嘴角还有未来得及拭去的血迹。
没有半点犹豫,苏酩纵身跳了下去。
见状,温长离脸色微微一变。
萧寂也驱使轮椅出现,难以置信道:
“温长离!你在干什么?!”
温长离语气淡漠:“杀了个冒牌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