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是个卖风车的小摊。
艳丽的一排纸风车前,站了一名蓝衣公子,身量高挑挺拔,面容极为俊秀,出尘脱俗得仿佛谪仙临世。
似是注意到几人的视线,他漫不经心投来一瞥。
气质有三分忧郁四分迷离。
效果很明显,兰莳登时就走不动道儿了。
祁妙也走不动道儿了。
这……
这货身上穿的,不正是她昨天偷的温长离那身衣裳吗?!
连衣摆处她不小心蹭上去的苔痕都还在。
怎么被他穿去了???
那边,蓝衣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对兰莳微微颔首,神情透着几分轻怅,仿佛一件易碎的瓷器。
仍然很忧郁很迷离。
兰莳呼吸一窒,死死抓着祁妙的手,暗中传音:
“我觉得,他穿蓝衣比温长离好看。”
祁妙疼得龇牙咧嘴:“我知道你激动,但你先别激动。”
拜托控制一下你集邮的欲望。
这人一看就不对头啊。
就差把勾引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了好吧!
祁妙对青珩使了个眼色,将兰莳往她身后一推,两个人默契挡在前面,遮得严严实实。
蓝衣公子往左。
两人跟着往左。
蓝衣公子往右。
两人跟着往右。
他:“……”
直到这时,他似乎才注意到,还有两个人在场,终于勉为其难给了她们一个正眼。
下一刻,看清祁妙的刹那,他瞳孔地震。
“啪叽——”
矜贵的蓝衣公子双膝一弯,结结实实跪在地上,给她行了个大礼。
满心戒备的祁妙:“?”
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似乎也很懵,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时,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队修士,口中高喊:
“快去禀告温宗主,找到那个死变态了!”
“这就是温宗主丢失的衣物!他居然还敢穿出来!简直不把我们浩然门这个东道主的脸面放在眼里!”
“等等,不是说那人是个女的吗?”
“兴许是温宗主一时看错了也未可知,先抓起来再说!”
闻言,蓝衣公子身躯顿时一震,也不脆弱了,也不迷离了,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化作一汪水流遁走。
刚围上来的修士们立即跳着脚去追。
眨眼之间,原地只剩祁妙三人。
深色的水痕里,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祁妙上前弯腰细看。
那是——
一枚精致的鳞片。
绝世恋爱脑+偏执狂=海鲜
◎整个水产界,我是老大!◎
祁妙捡起那枚鳞片, 拿出在客栈发现的那一枚,两相对比。
一模一样。
确实是同一条鱼身上的无误了。
有点意思。
她嘴角微微上翘,饶有兴趣的将其收好。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青珩走到她身边, 还牢牢拽着魂不守舍的兰莳,“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暂时还不知道, 但很快就会清楚了。”祁妙抓住兰莳另一只手,“他还会再来的。”
兰莳霎时回过神,“是吗?”
“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他的古怪, ”祁妙没好气,“这摆明是在故意钓你。”
“我承认, 我确实差点上钩了。”兰莳惭愧, “不知道为什么, 这人从头到脚, 都怪合我的眼缘。”
祁妙如临大敌:“居然还是量身定制。”
“没弄清楚来意之前,不可轻信。”青珩提醒道,“你冷静点。”
兰莳再三保证后, 两人才稍稍放下心。
回了客栈,霜岚不知去了哪里,迟迟没有回来。
天已经擦黑, 青珩在房中打坐修炼, 祁妙被元元拉到隔壁翻花绳。
两人玩得开心,兰莳坐在灯下看医书, 略有些出神, 久久不曾翻页。
元元悄声问祁妙:“姑姑怎么了?一直怪怪的。”
祁妙指尖勾起红绳, 笑着摇头, “说了你也不懂。”
元元气鼓鼓, “你们怎么都这样, 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吗?”祁妙用脑门撞了撞她额头,“该你翻了,快。”
元元唉声叹气,“还是姑父好,他从不把我当小孩子,问什么都会回答。”
“姑父?”
一直以来,这个人物虽然一直存在,却鲜少被提起,以至于祁妙对他毫无概念,一时不由得好奇道:
“兰莳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元被红绳复杂的花样难住,眉心用力皱出一个川字,趁机提要求:
“你帮我走这一步我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