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家怎么样,她才想起这件事,忙给何韵打电话,说自己发烧了去不了。何韵一听急了,要来看她。她忙制止:“别来别来,万一传染你呢!”
外面蔺雨舟敲门,她怕何韵听到多问,就蒙着被子安慰她几句,匆忙挂了。
蔺雨舟进来给她送水,顺道问她晚上吃什么。李斯琳大方点菜:“把昨晚剩的西红柿炒鸡蛋和红烧肉回锅,汤汁粘稠点,再放点米饭进去。”
“这是什么吃法?”
“你不懂,这么吃香着呢。”这个吃法还是小时候发现的。父母离婚后她两头住,那时他们各自还没成家,如果遇到加班晚,锅里有剩菜剩饭,八九岁的李斯琳就自己热了吃。有一次突然发现剩菜拌到米饭里,比饭菜单独吃要香。她把这个发现对何韵说,何韵一阵心疼,点她脑门:“傻孩子。早几十年的穷苦人家才这么吃。这叫折萝。”
李斯琳对蔺雨舟说:“我反正要吃这个啊。你吃什么?”
“我吃其它剩菜。”
做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厉害,两个人鼓捣12个菜,照此情况,或许要一直吃到初三。好在蔺雨舟不挑食,也不浪费,准备有计划地消灭除夕夜剩菜。李斯琳觉得不至于,她掰着手指头算:“你一顿给我弄两个折萝菜,你自己再消灭一部分,明天晚上咱们就不用吃剩饭了。”怕蔺雨舟不让她吃,在他去厨房前还要叮嘱:“你必须给我做啊!我就想吃这一口!不给我吃我会生气。不信你试试!”
蔺雨舟关上厨房门,在是否让李斯琳吃剩菜这个问题上思考一会儿,最后决定尊重她。但是做了一锅新米饭。
李斯琳如愿了,蔺雨舟把她扶到餐桌前坐着,准备开饭的时候,门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何韵陷入了沉思。
她有李斯琳家里钥匙,但因为买房时候李润凯出的钱多一点点,她默认这里该由李润凯照顾,所以她只在李斯琳暖房的时候来过。
自己三年多未见的女儿大年初一说好的回去团聚被放了鸽子,反而在家里跟人吃折萝菜。何韵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让这两个人气死。
最重要的,这个男人,陌生的。
尽管生气,想念仍旧占了上风,母女两个泪水涟涟拥抱了一会儿。
“妈。我不是说不让你来吗?怕传染你。”
何韵哼了一声,伸手探她额头,她躲开,显然没烧。但她很快发现女儿站姿不对,就问她:“你怎么了?”
“我腰扭了。蔺雨舟本来初三要回云南,退了机票照顾我。”李斯琳指指被她们遗忘的蔺雨舟:“妈,这是我清大学弟蔺雨舟。我出国前把房子租给他了。”
“学弟啊?”何韵再次确认。
“对。学弟加好朋友。”李斯琳答。
那何韵看蔺雨舟清白良善的模样,料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对他友善一笑:“辛苦你照顾小琳。”
“应该的阿姨。”
蔺雨舟忙去拉椅子,又问何韵喝什么,吃过了么?
“别麻烦了小舟,我不放心来看一眼而已。还有一大家子等着我回去吃饭。”何韵手在李斯琳腰间揉捏:“这里扭到了?我给你揉揉。”
“行。”
李斯琳趴在沙发上,何韵拿过膏药,看到蔺雨舟有眼色地回到房间避嫌,就小声跟李斯琳夸他:“你学弟还可以,很文明。”
何韵对男人的高评价之一就是“文明”。她最看不惯一些人张嘴“傻逼”、闭嘴“我操”,没事装老成,抽烟喝酒打架件件不落。她觉得一个男人的“文明”是很重要的。
李斯琳凑到她耳边:“何止文明,简直是个古董。保守着呢!”
何韵听到“保守”,就又夸赞:“保守?那更难得。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我这么说可能片面,但是你自己想是不是有点道理?”她帮李斯琳揉腰,知道李斯琳怕疼,就收着劲儿。
“有道理,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的好妈妈。”
“闲聊懂不懂啊?”何韵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李斯琳好多年没得到母亲这样的照顾,心里暖融融的。
“妈。”
“嗯?”
“我可想你了。”
“我知道。我也想你。我每次一看到哪里放伦敦,我就睡不着。你之前教我看实景地图,我还找到你那条街,琢磨着是不是能看到你。有一次我看到有一个姑娘穿着大红色毛帽子羽绒服,以为是你,我还放大了看呢!”
“真傻。”李斯琳笑:“那图像都是之前采集的,又不是实时直播。”笑完了小心翼翼翻个身,拉着何韵的手:“你胆儿真大,万一我真是发烧了,你来就传染你。”
“那也不能让我女儿初一孤零零啊。还要吃剩菜…”
“这下好了,您拿了那么多菜,我们的剩菜更多了…”李斯琳故意叹气。
妈妈来了,让她觉得这个年彻底完整了。她好多年都没过过这么完整的年了。抱着何韵说好久话,又把自己斥巨资从兰卡买的蓝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