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洞房花烛夜,花前月下,二人好歹也该你侬我侬,怎么说起这个来。
但甄芙在他取下高几寸的喜冠,整个人似乎把压在身上的大山都挪走了,她小声道:“多谢大王。”
“不必客气,芙儿。”萧允把冠放在一旁,并不觉得多大的事情。
原本想称呼芙姐姐,但萧允在嘴里打了个结,还是喊了声芙儿。
还从未有人如此亲昵的唤她名讳,甄芙脸微微红,萧允则看她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宛转,心中一动。
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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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虽然年纪小点, 但是他自认自己是男子,这是他的宫殿,有一股主人之感, 因此上前道:“我们先喝合卺酒。”
甄芙颔首, 二人执起酒杯,此间手臂摩擦了一下, 均是心神荡漾。
吃完合卺酒之后,甄芙观察四周的喜帐, 都是绣的百子千孙帐,就是多宝阁上放的宝瓶也都是多福多子的寓意。
“这一路而来, 跋山涉水,辛苦你了。”萧允笑。
甄芙摇头:“因为心中总有期待,所以并不觉得辛苦。真没想到我们二人倒是有如此缘分,承蒙你在召陵救我呢。”
没想到甄芙这般说话,似乎对他有些情意,萧允毕竟做了大王几年了, 不再是之前那个愣头青了,他回了一礼:“何须这般郑重,还记挂此事,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甄芙认真道:“这可不是举手之劳,也不是每个人都似你这般见义勇为的。其实兄长同我说要嫁的人是你的时候,我原本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她不知晓萧允有没有青梅竹马,有没有喜欢的人, 但是她现在成婚时都不趁着机会牢牢掌控住萧允的心,何谈日后?
没想到她会表白, 萧允有些得意, 但是他强掩住得意, 也道:“当时先王和我提起和你的婚事,我亦是如此着想。”
没想到甄芙这样的女子,也会爱慕于他,这让他如何不得意。
甄芙笑道:“看来你我二人是心有灵犀了。”
萧允也体贴道:“如此,我喊她们进来服侍你。”
“好。”甄芙身上都是汗津津的,即便长信宫放了冰盆也缓解不了。
南梁官民今日都十分热闹,令尹子玉正招待重臣和各国时节,谢六郎作为陈国特使,也特别受到厚待。
王孙煊作为齐国使臣,在此地位颇高,他方才也在兰台观礼。世人无不称赞这对夫妻,男子英俊高大,女子容貌倾国,此二人一位是国君,另一位则是公主,门当户对,实在是佳偶天成,无可挑剔。
他闷头喝了一杯酒,总觉得自己能拿的起放的下,可是真的看到这一幕,他又觉得不是这样的,至少是他先碰到甄芙的。
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意思了,谢六郎其实比王孙煊更郁闷,从小他就和甄芙其实才是有婚约的,现在却要送嫁。
谢家和甄家本就有亲,只是甄芙当初没有回来,他就和甄茉定亲。
甄茉虽然也不错,但是和甄芙相比,就如萤烛之光,比不得日月。不是谢六郎挑剔,而是他真的没见过比甄芙更美丽,更神性的女子了,《洛神赋》中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每逢她在宛丘城中出行,陈国百姓无人不赞叹她的美丽。
当然,除了此二人和甄芙有些渊源的有点意难平之外,其余的梁国大臣们纷纷赞叹这桩亲事如何的百年好合。
除了吴太后之外,吴太后面前坐着一豆蔻少女,她梳着堕马髻,斜斜的插着一根钗子,相貌俏丽可爱。
这位是吴太后娘家侄女吴月萤,她自从三年前进宫陪伴姑母,如今已经十四,快到将笄之年。
“等岁末,哀家亲自为你操持你的及笄礼。”吴太后很喜欢这个侄女,她年少失祜,很小就亲近她,把她视作亲母一般。
吴月萤虽然性子有几分天真烂漫,但她也格外懂事:“这几年连年征战,我的及笄礼又算什么呢,还是节省些好,看姑母一身衣裳都穿了好几年,侄女真是敬佩您。”
这话正符合吴太后的想法,她道:“我同你表哥说了,让他大婚从俭,他不仅不听,还从私库拨钱出来办。我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好孩子,暂且委屈你,等过了三个月后,我就把你托付给你表哥,你和他青梅竹马,耳鬓厮磨,一起长大的?难不成还比不过那个后来的。”
青梅竹马怎么可能比不过天降妻子呢。
即便那陈女貌美,可她终究不是梁国的人。
吴月萤低垂着头,不敢多说什么,只道:“姑母别说了,我有自知之明。”
“什么自知之明,陈国不过是小国,怎可比得上我们梁国。那个陈女也就是运气好,放在以前,在我们梁国做个美人都难。”吴太后想若是当时萧允是梁王,结亲之人绝对不会是个小国公主,不过是那时,他只是太子,又因为雍国,这才聘陈女。
那位蔡国公主当时若是入先王后宫,也不过是个美人罢了。
吴月萤不去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