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樱笑。
又见三舅母把戚四娘喊走,唐樱才对甄芙说真话:“现下家中正办喜事,我何必麻烦,况且,你不知晓因为大姨母要废爵去东都的事情,老太太正担心的很呢,我怎么敢这个时候还劳烦。”
甄芙就不言语了,她的医术当然可以给唐樱看,但是她也有顾虑,唐樱身子孱弱,除非日日前来替她调理,否则恐怕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再者,给亲戚看病,看好了是应该的,看坏了就结一辈子的仇,这和普通人还不太一样。像戚氏是她娘,她替她调理,即便真的有问题,戚氏也不会怪她,但是唐樱这里就难说了。
因此,她只道:“反正我已经和顾先生那里说好了,等四娘这里办完,你再和舅母她们说也可,到底身子骨最重要。”
唐樱感叹:“这个时候也只有姐姐你替我着想了。”
外祖母年事已高,随着昌国公夫人的倒台,整个戚家惶惶不可终日,虽然几位舅父还有官职,但上头没人,再想往上升就很难了。
等于是以前的关系全都没了,戚家其实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谁会想她一个孤女呢?
甄芙握住她的手:“别这么说,外祖母平素最疼你了,你要好生保养身子,才能以待来日。”
多的话她也不说了,唐樱的困境不是她能解决的,就连她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呢?所有人都觉得石家是不错的人家,她嫁过去正好,连孟妈妈都觉得顶好,她无从反抗。
为何女子不能决定自己的姻缘,总是掌控在别人手中。可她又知晓,她至少有人替她作主,而唐樱连作主的人都没有。
三舅母很会做人,把男方送来的聘礼中的海味、聘饼、茶叶都拿出来分给亲友沾沾喜气,当然,肯定也是没有送到昌国公夫人那里。
两家自从戚四娘快速定亲,就有了隔阂,三舅母虽然没送土产去,但也让人送了一百两给昌国公夫人当程仪。
昌国公夫人家中已经在收拾行装了,循王已经下了旨令,她们不敢不听,只是心有不甘罢了。在她们名下的土地全部都归现在的循王所有,包括仆人,有的是世仆,也不能跟随她们去服侍了。当然,昌国公府原本有的古董字画金银财宝还是都装好了的,可以说虽然失去了身份,但是钱财无虞。
可没了身份,很多特权就没了。
慕容琦进来道:“娘,三舅母让人送了程仪过来,儿子看了是一百两银子。”
“她有心了,哼,看我们落难,转身就把四娘嫁了。那个时候,可是她们求着我,这才几天啊,真是世态炎凉。”昌国公夫人感叹。
慕容琦束手,他大概终于明白了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和甄表妹在一起了。
果然,母亲开始怒骂甄表妹,说她蛇蝎女人如何,所骂的言论简直不堪入耳,慕容琦于心不忍:“娘算了吧,马上我们都要去东都了,您这么辱骂也伤不了分毫。”
此时,昌国公夫人却狞笑一声:“伤不了分毫?那怎么可能。这小娼妇居然用毒针害我,还说她是什么嫁王孙的命,以此来让你难堪,我又如何能让她好过呢?”
“娘,您……”慕容琦皱眉。
昌国公夫人笑而不语,她不好过,她的仇人要更不好过才是。
“公子恪位高权重,是循王亲弟弟,是我们慕容家公室兵力最多的人。偏偏他十分好渔色,以前在东都时,连汉帝的心腹大臣的妻子都掠入府中过了两个月,只是听闻人家美丽。而甄芙之容色,世间绝无仅有的美貌,试问有人在慕容恪耳边说几句,难道他不会动心?嫁王孙的命,我呸,一辈子,你就做个小妾吧。”昌国公夫人想到这里,哈哈大笑,似乎把自己的阴郁都一扫而光。
杀意
杀意
小厨房里,烟火缭绕中,戚氏指着鱼道:“这是刀鱼,一般有两种做法,一种和鲥鱼一样,用蜜酒娘和清酱放盘中,不必加水,把刀鱼放在其中,直接蒸就好了。但是如果有人嫌弃刺多,就得先用刀刮去鳞片,再用钳子取出刺来,用火腿汤或者鸡汤笋汤煨,味道极其鲜美。”
她说着就要教甄芙刮鱼鳞,但甄芙却觉得腥味难闻,而且鱼一直蹦来蹦去,她摇摇头:“女儿不想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