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芙却觉得这出戏倒是写尽了人间百态,长的不好看,又穷,似乎就受人鄙视。明明有的人的好看不在皮囊,有许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一场戏下来,循王妃感叹:“最后这个结局真是难得啊。”
戚氏也抹泪道:“是啊。”
正说着,外面的人说陆道长到了,戚氏又对循王妃道:“石夫人她们都说这位道长相面之术厉害,正好我请了过来,一来是见识一下陆道长的神通,二来,也是看看有没有符箓镇镇家宅。”
循王妃似乎也很感兴趣,昌国公夫人也往外看去,只见一位长须道长走了进来,精神矍铄,尽显仙风道骨。
甄芙陪着戚氏上前,戚氏紧紧握住甄芙的手,脸上却像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她的心都在滴血,难怪女儿这样的刚强,昌国公夫人不就是欺负她女儿没有父亲兄弟撑腰没有家世,也没有丰厚的嫁妆,所以如此欺人太甚。
甚至因为她寡妇再醮,女儿也被认为水性杨花。
“道长,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今日来是想请道长过来,替我们算算流年之运。”戚氏笑着寒暄。
陆道长绝非浪得虚名,说了不少莫家运道,戚氏赞叹:“您果真是高人,全说对了,如此就好,我知晓了。”
另外有几位夫人也来算算流年,陆道长全部言中,甚至连起初有位想让陆道长看相的石夫人提出为女儿环儿姑娘相面时,陆道长皱眉:“天机不可泄露。”
但石夫人又一再相求,陆道长才道:“贵千金是田子脸,额头偏方型且腮首突出,为人心思细密又能结交好友,为人热忱,一时为难算不得什么,日后会平安一生的。”
石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又找了两张符箓放着。
戚氏也出来道:“道长,您看看我这女儿呢?”
众人又看向甄芙,戚家人则不以为然,不过红颜祸水罢了,容颜再美,母亲水性杨花,日后必定一辈子为他人禁脔,甚至还不如她娘,当年戚氏把自己的嫁妆和曾经亡夫赠予之钱帛都当成嫁妆,因此她嫁妆非常丰厚。
可甄芙什么都没有。
却见陆道长捏须,似乎不可置信:“贵千金额高饱满,丰隆宽厚,说明她聪明机智,只是她伏犀隐隐而起者。这当真不是公主或者郡主吗?”
这下把戚氏都问懵了,因为她的确花大价钱买通了陆道长,但是说的都是女儿嫁的很好,当然这位陆道长的确名声很响,也是有点真本事的。
但她们之前对了词儿的,怎么现在看到女儿说女儿是公主命,真是的,女儿要是公主还用的着寄人篱下吗?
因此,戚氏也有点尴尬:“并非如此,只是寻常女子罢了。”
陆道长充耳不闻,又问戚氏八字,戚氏赶紧当场写了一张递给他,这道长摇头:“八字太强,气场就太旺,除非自己主动,否则很难让人接近。”
这段又是当时没有对过词的,戚氏面露尴尬,戚家人却心知肚明,戚氏改嫁,女儿又没家世,当然难嫁的很。
只是又听这位道长道:“寻常男子难以相与,这是极贵的面相。”
“极贵?难不成日后要嫁王孙公子不成?”戚三娘终于忍不住道。
陆道长悠然道:“岂止如此,嫁王孙的命已经是富贵了,但这位姑娘将来怕是富贵无可限量,非我老道可以置喙的了。”
戚氏心道我只让你说嫁王孙的命,可没说什么富贵无可限量了。只是想告诉昌国公夫人,自己女儿不会嫁的比昌国公府差的门第了。
比起戚三娘的嫉妒,戚老夫人颇信这个,遂问道:“此话当真?”
陆道长道:“老夫人你就不必问了,你倒是个享福命,看着无病无灾。只是雷公山的香火不能断啊,这都是你自己积德了。”
顿时,戚老夫人脸色煞白,年轻的时候有个庶子颇遭戚老夫人嫉恨,因此打发他出去打仗,那孩子死了之后,戚老夫人很是后悔,每年都派人去扫墓祭拜,甚至还悄悄把自己的一个孙子当他的香火。
原本都是可信可不信,但是见状,众人如何不信。
连循王妃也问了一句,正欲开口时,陆道长就先道:“命里无时毋须强求。”
循王妃了然,众人才更信一层。
戚氏也笑着拉着甄芙的手对众人道:“真没想到我这个女儿是一等一的嫁王孙的命,虽说可能是道长安慰我的,但我不盼着女儿多富贵,只盼着她平安。”
昌国公夫人心道,得意什么,我儿子也是王孙啊。
却听戚氏对循王妃道:“我听说这次王爷来我们幽州,先循王家眷的爵位就没了,要回东都,是不是?好歹也让我这个姐姐好做好准备。”
循王妃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的确如此。”慕容家被派来镇守此地,封的当然是嫡系子孙,旁系算不得什么,汉室衰微,如何会让爵位养这么些闲人。
昌国公夫人本是想来笑话戚氏甄芙母女,甚至想让甄芙做妾,以后让儿子厌恶她,没想到现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