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碧莲两人却被拦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微知著,幸好备有后手,不然这回真的麻烦了。
殿内摆设稍有些华贵,透过珠帘,隐隐约约看见软榻上有一人。
“见过太后,”王婉儿蹲下身行礼。
里面没有叫起,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一名汉女也敢蛊惑皇上。”
王婉儿抬起头,有些惊慌,忙道:“太后明鉴,奴婢怎敢迷惑皇上。”
“放肆,太后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带路的嬷嬷厉声道。
王婉儿身子抖了一下,“是。”
看她害怕的样子,李嬷嬷心里满意点头,站回原位。
太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王贵人,你可诵读过《大戴礼记》?”
“回太后话,读过。”王婉儿点头。
“可知道七去之条?”太后声音不疾不徐。
“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y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王婉儿沉默,她是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太后这是直接点名了说她善妒把持着皇上,无子频繁侍寝肚子没动静,或许还多个恶疾。
毕竟,在木兰秋弥离宫前夕,她可是装成重病的。
换成一般柔弱的汉女,此刻说不定都哭哭啼啼了。
王婉儿露出一抹浅笑,“太后之意,奴婢明白。”
还笑得出来?李嬷嬷皱起眉。
里面的太后惊讶也不惊讶,能迷惑的住皇上,肯定有两把刷子。
“你可有罪?”
王婉儿维持着半蹲的姿势,腿走了一路,又这么蹲着,好麻,太后是铁了心的要给下马威了。
刚开口想说话,腹中翻涌,一个没忍住,用帕子掩唇干呕出声。
珠帘后面寂静了一下。
呕完,王婉儿自己都很惊讶,看着手中的帕子,怔怔出神。
这么快就有了?
太后深深的看了王贵人肚子一眼,道:“赐座,传御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太后变了一点,不在那么咄咄逼人。
王婉儿心情复杂的在椅子上坐下,没重生前,是在康熙三十二年11月份诞下十五阿哥胤禑。
抿了抿唇,若是现在,十四阿哥生于康熙二十七年,十五阿哥还是十五阿哥,就是足足提前了三年。
太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之间殿内有些安静。
御医来了,还是位老资历的熟人孙御医。
“奴才拜见太后。”孙御医恭敬的打袖子下跪。
“起吧。”太后一抬手。
“太后可是要奴才请脉?”孙御医起身。
“去、给王贵人看看。”太后语气高高在上。
孙御医应是,从药箱中取出棉垫,王婉儿顺从的将玉手放上去。
“奴才冒犯了。”他拱手告罪一声,手指搭在王贵人腕上,半闭着眼开始诊脉。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约莫过了许久。
孙御医面上流露出一丝喜色,“脉象如珠走盘,好像圆珠在手指下滚动,为防弄错奴才特意多停了一会儿,无比确定是滑脉,恭喜贵人,贺喜贵人,怀得龙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