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希望于他,更不想让贺修宁这个‘正统’放弃继续在朝政发挥影响。
所谓的长平双子星,一个变节,另一个进退两难。
贺修宁的才气不足完成本来要连璞完成的事宜。陈天然的立场不足以容纳贺修宁的顽固。他岌岌可危,四处面壁,举目无亲。李少卿在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弟子走向灭亡。贺修宁如今的乖觉维持不了多久。陈天然不动手,他所代表的人也会动手。
晚膳,当连璞旁敲侧击地问起李姜和时,李少卿的沉默寡语下只有心力交瘁。
为什么啊。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凡璞藏玉,其外者曰玉皮,取为砚托之类,其值无几。璞中之玉,有纵横尺余无瑕玷者,古者帝王取以为玺。所谓连城之璧,亦不易得。其纵横五六寸无瑕者,治以为杯,此亦当世重宝也。(宋应星《天工开物》)”
夜深,李少卿放落笔,看着窗外高悬的明月,将额头抵在冰冷的桌面,深深叹息。
连璞是连城之璧、是当世重宝。
更是绝望地为了吸引李少卿的注意饥渴得下贱又卑鄙的婊子。
姜兴邦从来没和他提过李少卿。陈天然只在第一次看见连璞看李少卿的眼神时,便欣喜地感觉到民安学派并非牢不可破。集李少卿、贺修宁和民安学堂长处为一身的连璞,是这个在天真的幻想中组建的力量中最脆弱的。
他不用亲自杀贺修宁,更不用对民安学派开刀,只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等着连璞作茧自缚一误再误。
若两败俱伤三方俱毁,虽可惜,倒也无所谓。大局已定,民安学派还是只活在纪念碑上最可爱。
“陛下,人带到了。”内饰领着一个年轻男子进来。
“贱民见过陛下。”男子畏畏缩缩,抖得不行,抬眼皮都不敢,跪得很快,额头扣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陈天然扣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眉眼处确实有几分故人之姿。只可惜此人胆小如鼠唯唯诺诺,反倒更招人厌。
“别晃。”陈天然不轻不重朝着他侧脸拍了一巴掌。
他更惊恐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本来只是软弱畏怯,如今扭曲到不行,连带着三分姿色都显得狰狞。
“啧。”陈天然松了手,“照着贺修宁,教教他。”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