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站起来,放出了自己的尾巴。黑色的兽尾依然美丽且充满威慑力,盘踞在他身后,犹如一朵盛放的花朵。
佑宁默默数了一遍,一条、两?条……只有八条黑色的尾巴!
她的眼眶顿时红了起来,眼中泛起一层泪光,“你不是说没事了吗?为什么还是少了一条尾巴?那条尾巴呢?”
岁偃被她这副模样弄得手忙脚乱,尾巴都顾不上收起来,上前一步,蹲在床边,伸手替她擦掉滑落至脸颊的泪珠,柔声道?:“佑宁你别哭,我真的没事,伤口已经长好了,不疼了,那条断尾被我收起来了,以后还能接上的……你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这心里就难受得紧。”
佑宁自责道?:“都怪我,若是当初在安善时再小心一些,不中那妧姬的秘术,你就不用陪我去承乾观,也?就不用遭这一难……是我害了……”
“不是这样的,佑宁,”岁偃探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剩下的话都按了回去,“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在安善表现得非常棒,无可挑剔。至于?碧霄,他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即便?我们没有去承乾观,他早晚也?会找上我,与你无关。硬要说的话,这一次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有你出手相救,我恐怕就不止断一条尾巴那么简单了。”
佑宁哪里听不出来这番话是在安慰自己,顿觉得更加愧疚与心疼,眼泪不断线地顺着鬓角往下掉,喉间?更是压抑不住,呜咽出声。
这下可把岁偃心疼坏了,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小心翼翼地人揽进?怀里,低声哄着。
“药熬好了,苗医说人差不多该醒了,喝下这个药能帮助经脉重塑……”屋门突然被人推开,方七端着一碗药,闯进?来。瞧见屋内的情形,她已经迈出去的脚直接一转,扭头就退了出去,“对不起,打扰了。”
话毕,还不忘帮人把门关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岁偃:“……”
关门的声音将佑宁从愧疚中拉了回来,她将头埋在岁偃胸口,好几?个深呼吸才?止住呜咽。
岁偃一直留意这她的状态,见此状,试探地道?:“方七煎好了药,我们先?喝药,其他的后面再说,好吗?”
佑宁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岁偃抽身下了床,施法助她倚坐起来,这才?去开门。
方七端着药正蹲在门外,见他开门,大惊:“狐六你这么快?!”
岁偃没忍住弹了她的脑瓜子一下,“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她还病着呢!”
方七委屈道?:“我是说你这么快就把人哄好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算了,药给我吧。”他接过她手中的药,转身回到房内。
方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佑宁已经平复好心情,除了眼眶还有些红,其他并?无异样。
“佑宁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方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