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却觉得这一脚像是踹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寸,带着些许酸涩的?疼,便是再亲一亲东方银玥也无?法缓解他这半夜胡思乱想的?难受。
雾卿的?话像是一颗种子,尖锐地钻入了他的?脑海里,听?过?了便忘不掉。
东方银玥见他有些呆滞的?样子,又踹了他一脚,将白?容踹回了神,这才伸手探进?了他的?衣裳里,指腹滑过?他的?皮肤,略疑惑道:“你的?身体很烫,白?容。”
不同以往的?烫,他以前的?皮肤总是凉的?。
但东方银玥转念一想,也可能是她的?身体太冷了。
少年经不起半丝暧昧勾缠,在听?见这话后便似得到了许可般翻身将东方银玥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中。二人被春被包成了蚕蛹状,窸窸窣窣了一会儿,白?容将他的?衣裳全?丢扔出了床幔。
一阵夜里的?凉风吹了进?来,东方银玥赶紧缩进?了白?容的?怀中,少年长?出她一截,东方银玥愣怔了瞬,被褥里的?脚贴着白?容的?脚踝,又昂着下巴比了比。
白?容正欲去拉她的?腿,见她伸得笔直,不明所以,垂眸看去,又难得从东方银玥的?眼中看见了新奇。
“怎么??”白?容抚着她腿的?手往中心滑去,温声询问:“殿下……抽筋了?”
东方银玥问他:“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竟好久不曾注意过?了。”
白?容闻言,笑了笑:“长?高许多了,约二寸。”
顿了顿,白?容又道:“还有其他地方,也长?了些。”
说着,他拉着东方银玥的?腿架上自己的?腰,指腹摩挲着她的?脸,滑到她的?唇边吻了上去,让她实?际感?受。
夏季里的?夜风有些温柔,吹乱了院内的?海棠花枝,纷落花瓣,却没将花朵全?都打下来,盛放的?花枝投上窗棂,映着月色摇曳。
白?容难得有耐心,让东方银玥如置身于温水中沉浮,缓慢而又温柔地与他化作两?条屏风上的?鱼。
次日东方银玥醒来时,她的?发丝与白?容的?手臂卷在了一起,被迫禁锢于他的?怀中,动也不能动。
二人洗漱起身后,白?容非要给她梳发,早已习惯了二人相处的?婢女自觉地退去门外。没一会儿逐云进?来,瞧见白?容后又蹙眉,将昨夜之事禀告给东方银玥听?。
“雾卿公子被人分尸于廊下,幸而其内丹不在胸腔,还活着,属下擅自做主,请了紫星阁的?卫矜大人为其疗伤。”逐云说完,目光落在白?容身上。
这眼神明晃晃地表示,人就是白?容下的?手。
东方银玥的?目光看向铜镜里淡然为她梳发的?少年,白?容不否认便是承认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了。
东方银玥道:“本宫是不是与你说过?留他有用,让你不要去招惹他?”
白?容道:“是他先来招惹我的?。”
东方银玥问:“他如何招惹你了?竟叫你将他分尸?”
白?容也望向镜子里的?东方银玥,为她戴上发簪的?手里还握着一卷她的?发丝,青丝夹杂了两?根银发,这是他昨夜为她绞发时便发现了的?。
回想起雾卿的?话,白?容顿了顿终究没说出口。
人之寿命本就几十年,何其短暂、脆弱,长?久奢侈,遑论?永远。
东方银玥不再问他,只是与逐云说加派人手看着雾卿,不要让他离开自己的?住处,待对方养好伤头脑清醒了之后再多叮嘱一句,别让他惹到白?容的?眼前。
摆明了偏袒,白?容却生不出半分开心。
他陷在了东方银玥仅剩又未知的?生命里,逐渐心生恐惧。
芒种之后又两?日,雾卿的?身体总算好转,他又能行走,只是再也出不了那?一方院落。公主送来了许多慰问的?东西,华而不实?的?珠宝,与他无?法入口的?补药。
逐云将东方银玥叮嘱的?话告诉雾卿时,雾卿正在院子里抚琴,他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对逐云露出一抹浅笑,沉默着将一曲弹完。
他不会再去见白?容了,因?为他知道,白?容很快就会来找他。
昭昭
魏千屿发现周无凝一早便有些心不在焉, 兔妖在观星台边来回踱步,也不如以前一样总对他骂咧咧的了,叫魏千屿一时有些不习惯。
于是?他放下手中之?事,问了句:“你身上长虱子了?”
对方?是?兔妖, 长虱子也未必不可能。
若换做以往魏千屿这样说周无凝, 那小兔子早就跳起来骂他了,谁知今日他根本没听见, 也不与魏千屿顶嘴, 魏千屿正要问他发生了何事, 便有人找了过来。
来者?是?逐云, 平日里?跟在东方?银玥身后?形影不离, 今日却只有她一个人。
周无凝在见到逐云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知道这是?东方?银玥命人带他去见三日前说好?的,要与他相见之?人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