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方才扯到了伤口,若非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一直强忍着伤痛,否则早便痛的龇牙咧嘴了,一个劲地哀嚎着。
他见萧怜贴了上来,立马一个后撤步后退了半步,连忙称呼道,“姨娘不可这样,这样于理不合。”
苏眠见萧怜一次又一次地吃了个哑巴亏,心中正是得意呢,见她面色灰败,哪里还有方才来之时的神气,低笑了一声,“三姨奶奶,有些事到底是强求不得的,你这样也只会让自己两败俱伤。”
萧怜的脸色在原地阴一阵阳一阵之后,最终恼怒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出去之时脸上还带着满满的怒气。
顾清有些疑惑地望着一脸怒气的萧怜,只觉得今日的三姨娘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又或者只是他旅途奔波太过于劳累所产生的错觉。
吉婶给顾清与顾庭之泡上了一杯热茶,让他们都好好地暖和了身子。
苏眠见他们与外祖母寒暄了一会之后,便问道,“舅舅,为何你们会这么晚到,按理说你们应该早到才是。”
“我们如此急也便是要来与你说此事,我们本早就抵达了宣城,但是城中的戒备一下子突然严了起来,说是要查一个采花贼。”
顾庭之抿了抿茶,这才悠悠地说了出来。
“只是我与五弟心中生了疑心,若真是真是为了捉一个采花贼,又怎会生出这么多的架势,便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查清楚状况。”
苏眠知道此事定是有些严重,否则两位舅舅的神情不会是这样,于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日开始我们便在城中四处打探,本以为只是一桩无关紧要之事,谁知越往深处查越觉得不对劲。”说到此处,顾庭之停顿了下来,脸上微微多了几分异色。
林婉清也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朝着吉婶使了个眼色。
吉婶连忙带着下人都走了开来,走之前顺势关上了门。
顾庭之的神情这才微微地放松了下来,望着苏眠,眼神中微微闪过了一丝异色,“原来他早便知道了我们会来,不过是以采花贼为借口想要将我们拖住罢了。”
苏眠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与容临说得分毫不差。
“若是如此,想来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越往下深挖,越觉得事情不太对。城内突然聚集了大批的兵马,明面上说是为了逮捕采花贼,只是采花贼当真需要这么大的架势吗?”
“于是我们便又在城内多待了一天,到底是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人分明意不在采花贼,又或者是采花贼此事本就是一个幌子,是他们驻扎的理由。”
“我们探访过被侵害的妇女,没一个人见过采花贼,甚至只说那采花贼来了便走,根本没有伤害她们。”
“于是我和五弟便连夜探访了城主,谁知竟真的被我们发现了猫腻。”
“那些个驻守的官兵白日负责抓捕采花贼,到了晚上竟开始研究地图,而摊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一张京城????????的地图。”说到最后,顾庭之的声音几乎都颤抖了起来。
京城事变
这下便是连苏眠都站不住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舅舅,你们的消息来源可靠吗?”此事绝非小事,若是他们当真是如此筹谋的,只怕京城要变天了。
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谁又敢如此说出来呢。
顾庭之与顾清对视了一眼,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心情无比的沉重,想来早便已经想过了或许说出此事会有人不信,但万一事情真如他们所想的这样,若是他们什么事都不做,任由着此事继续发展下去,只怕整个京城都要变天了。
“我们在城中打探了数日才听到这个消息,再加上有地图,我觉得此事定是板上钉钉了。”顾清思虑了良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想来容临早便想到了这一层,我当时只觉得他定是话中有话。”苏眠想起容临走之前有些深意的话语,以及他在醉仙阁离开的那段时日里,想来便是去调查此事的。
“此事你们可有对别人提起过?”
“不曾,我们见到了地图便头也不回地回来了,心中只想着回家好好商量一番,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我建议你们马上去找上三皇子,与他好好商量一番,看看是否有抵挡的办法,只怕是后日的立太子之时,便是真正见分晓的时候了,若是我们不早些做准备,只怕到时候会沦为皇城上的一抔土。”
顾清觉得苏眠此话有理,连忙起身便准备往三皇子府赶。
正当此时,从屋檐下下来了一道黑影,“谁在屋子外?”顾庭之手摸上了腰间的剑刃,厉声吼道。
那人消无声息地下了屋檐,在门外轻轻地扣响了三声,两短一长。
顾清蹙起了眉头,这个暗号是他们与三皇子的暗卫接头的信号。
他们刚入京城时,并未发现有何异象,眼看着天色快要暗沉了下来,难道是三皇子出事了?
顾清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起身准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