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的场面上,还能正义地推开苏眠,意正言辞地说道,你快走身后事都由我来处理。
而他在众人的眼中,却只是个贪图小利的盗贼,一点点钱便可以收买了他。
“伟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收拾收拾干完这一票跑路了。至于这个小丫头,直接给他扔到米老头那。”
米老头是宣城大街上的一个流浪汉,每次见到别人牵着幼童,便会挣扎着上前要抢他们的幼童,便使出了蛮力抢着,便大声哭喊着,“是妞妞,一定是妞妞回来了。”
妞妞是他的孙女,一次逃荒中不小心走失了去,再也没有回来。
严伟听见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闻言狠狠地踢了一脚门板,发出了一声闷响。
“大哥,这么些年了。你的脾气还是未改。”
苏眠可管不了这么多,趁着他们兄弟两吵架,身子微微一个后退,便将手从严伟的大掌中抽了出来。
从前严伟一向是最听自己的话了,自己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如今这是怎么了?薛杨本还想和严伟争执些什么,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
谁知,严伟后退了几步。心思根本并未完全放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是直接将方才的那个小孩扛在了肩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现在去便是送死,你以为你能帮得到你舅舅什么吗?”
苏眠眼眶泛红,整个人像是从水缸中捞了出来一样,楚楚可怜。但却是紧紧地捏紧了拳头,满脸写着不服输,“那间屋子里有着我最重要的人,我是绝对不能丢下他们走的。”
“你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连刀都提不起的奶娃娃。面对除了萧十一郎的高手,你自己都自保不暇了,更别说是他亲自上门。”
严伟见苏眠此时慌了神,完全不复之前的冷静,只能蹲下了身子,耐着性子地哄着她。
这个时候,门开了。走过来了一个赤脚大汉,身后扛着一把锯齿刀,凶神恶煞的。
“现在外面才三更天,再吵便将你们都剁吧剁吧吃了。”操着一口匈奴的方言,叫人有些听不清楚。
然后便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门,将门阖上了。
严伟立马闭上了嘴,双手合十示意他们是无心的。
想来算算时间,迷魂药的药效也快过去了,整个客栈的人应该已经在陆续地醒了过来了。
萧十一郎的出现,以及后续的打斗声,定会惊醒整个客栈的人。
严伟低着头,心中突然有了几分想法。
屋中暂时还没有声音,又或者是他们还是对峙期间,苏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早前听店小二说,这间客栈里住满了剑客或者是武功不俗之人?”苏眠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闪了闪,心底升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严伟也顺势望了过去,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个计划只怕还未开始,你自己便会受到伤害,这样你也都不怕的嘛?”严伟有些担心她一个瘦小的身躯,能不能承受的了这些。
苏眠低着头,头上的步摇在地板上倒影出了一个华丽的背影,随着过堂风吹动着。
“只要能有一丝希望能够救得了容临和舅舅,我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薛杨听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讨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什么萧十一郎,什么送命。
他听说过萧十一郎,是个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没想到竟真的出现在了这家客栈中吗?
屋子里。
顾清见苏眠终于走了出去,心中的一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老头,你说我们能躲得过这一劫吗?”顾清想要他给自己鼓舞着士气。
“几乎是……没希望。”修老也不想再给他留幻想,直截了当道。
外面的落叶已经被风卷到了半空中,只见深深地雾霾之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背影。
“他来了。”是陈述句,修老被他周身气息震得后退了半步。
萧十一郎从雾里走了出来,表情阴冷,周身仿佛结了冰一般,令人根本不敢直视。
一双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顾清,身上的剑刃还在地上拖着,可以瞧见长长地一条血线,仿佛地狱里杀出来的阎罗。
整个人的五官仿佛冰块雕琢过的一般,硬朗纯粹,嗜血冷酷。
“萧十一郎,本以为你是江湖中人,没想到你还未朝廷做事。”修老高声与他打着招呼道。
“我这人最重视的便是承诺,拿了钱肯定办成事,绝不会干两面三刀之事。”萧十一郎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是在讽刺着修老。
修老被年轻小辈嘲笑了一番,也并未觉得害臊。
“跟错了主子,便犹如困兽囚笼。”
正与恶
“我不在乎你们这些江湖中人说的正义与邪恶,我只知道收钱办事。你们在座的命,今晚都是我的了。”萧十一郎眼角冰冷,勾出了一条冰冷的曲线。
“修老我敬你在江湖中也有些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