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趴在地上捡着窝窝头吃。
苏眠记得自己刚来安邑城时,不知有多热闹,喧嚣热闹的都城,还是脸上洋溢着笑容的人们,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清风,吩咐下去,大开城内的救济金库用来抚慰家中有伤亡,或是有财产损失的百姓,今晚之前我需要拿到所有的名单。”容临眼见着如今的百姓遭此灾难,岂能袖手旁观。
“少主,今晚会不会时间也太赶了?”清风深知这是多么庞大的工作量,试探性地问道。
“朝廷平日里白养这些个官了,百姓有难的时候如果都不能站出来做实事,那他们的乌纱帽也别想保住了。”容临面色带了几分怒气,厉声道。
清风倒是第一次见少主这般怒气冲天样子,吓得紧紧地闭上了嘴,连忙去执行任务去了。
只有容临注意到一旁的小姑娘,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一样,抿了抿嘴偷偷笑了。
“有何事如此好笑?”容临弯下了腰问道。
“平日里没有见过你发脾气,如今觉得倒是十分可爱。”
满心算计
还未来得及走远的清风,听到了身后这两人的谈话,连忙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都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不过几日,为何连郡主说话都如此腻歪,当真是让他一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清风已经马不停蹄地忙着去安抚受到重创的百姓了,在城风风火火地敲开了不知道多少富商家的院门。
平日里大家都赚着钱,如今国家出了事百姓出了事更是不能让他们袖手旁观了。
苏眠则与大家一起回到了容临的宫殿,想着怎样能尽快地弥补百姓们的损失。
楼春为人行事十分狠毒,几乎见一个杀一个,根本不懂得仁慈这两个字怎么写,想来有了现在这样的结局也是咎由自取。
只是苦了一些尚在温饱中挣扎的百姓们。
“这次我出门的急,但是顾家在全国各地都建有金库,想来只要我亮出我的身份,在短时间内必定会筹集到大量的银票,这些银票应该也够他们生活了。”顾清仔细地思量了一番。
“只是赈灾的慰问金是一回事,但是百姓们往后的生活才更是另一回事,若是他们往后拿了这边钱财之后,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准备颐养天年了,那么整个安邑城的生计又该怎么维持呢?”苏眠抛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此次战争虽然死的都是些壮丁,但是他们的家中还有子嗣,往后还要撑起安邑城世世代代的未来,若是因此便安于享受,岂不成了害他们了。
容临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心中忧虑最深的地方。没想到苏眠年纪轻轻便已经能够想到这一点了。
“那按照眠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容临像是哄孩子般循循善诱道。
“我觉得应该按人头进行分配财务。家中在此次战争中有了伤亡的,城主可以给他们一大笔钱,但是每年会收取高额的回报,一年压着两年,到时候便会收回他们的慰问金。若是家中只有老人并无子嗣的,这钱固然可以用来养老,但若是家中人丁兴旺的,又有能力的,想来可以借此机会得到一次历练,说不定会给家族带来新的希望。”
这话一出,别说是顾清瞪大了嘴巴。便是老练的赵二都忍不住对苏眠刮目相看。
没想到他们无论是见识还是胆量,竟然还远远不如一个三岁半的孩子,这说出去岂不是要让别人笑掉大牙了。
“眠眠,这法子当真是你想出来的?”顾清的嗓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一把搂住了苏眠的肩膀逼问道。
苏眠被他压得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是啊,不然还是你想出来的嘛?”
舅舅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苏眠憋着嘴甩了甩手臂,试图揉揉酸胀的手腕。
“我顾家真是出息了,本是将门之后,几代的迂腐脑子,没想到否极泰来,竟马上要出一位天才了。”顾清又惊又喜,望着苏眠的眼神充满了惊喜与激动。
苏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挠了挠头,“只是此事实施起来会有些难度,而且需要一些时日。更何况这里面油水巨大,若是找不到一个值得信任之人来解决此事,还不如就发些银子打发算了。”
“是啊,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确实没有那么容易的。更何况我在安邑城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怕这个方案最终还是得落了灰。”容临头一次顺着苏眠的话接了下去,语气中竟带了几分不确定与怅然,仿佛这件事他也是无可奈何。
苏眠只觉得有些奇怪,一旁的赵二连忙接过了话头,“这些年来我在父亲的庇护下,过的醉生梦死,根本没有吃过几年苦。如今等祸到了自己头上才知道悔不当初,若是城主愿意给我这次机会,我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还算上我一个。”殿外响起了汪成浑厚的声音,苏眠惊喜地望了过去,只见汪成的脸上一扫方才的沮丧与失落,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别样的气质。
苏眠有些恍惚,因为这样的气质她曾在秦姐姐的身上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