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无论是苏眠被石头割破了手,还是饥一顿饱一顿她从来没有觉得有何委屈,只是如今被容临这么一哄,泪水便抛落了下来,如同掉线了的珍珠,分外的惹人怜惜。
容临再也忍受不住将她拥在了怀中,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苏眠哽咽着说出了这一路的辛酸遭遇,无论是自己打工卖苦力,或者是流亡。
在听到董牛舍命去苏眠时,容临面色沉了沉,连说话的语气都酸了酸,“没想到眠眠到哪里都如此受欢迎,想来是早就忘了我了吧。”
容临轻轻挑起了苏眠的下巴,声音带了一丝的威胁。
苏眠立马慌乱地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便是连空闲的时候都在想着你呢。”脸上堆满了笑容,便是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讨好。
容临瞧着面前苏眠这个不值钱的样子,刮了刮她的鼻子,声音都带了几分宠溺,“你啊你,我宁愿你不要这么懂事,凡事都交给我就行了。”
容临捏了捏她如牛奶般丝滑的小手,摩擦到了她被割破的伤口,很长的一条缝,在手心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只觉得十分的恐怖阴森。
“怎么搞的,都留下疤痕了?”容临脸上满是心疼,从袖子里掏出了瓷瓶药,边用嘴呼呼,边给她上着药。
“不过是些小伤,从前我砍柴时,手上全是伤疤,隔天擦点芦荟便好了个大概。”苏眠满不在乎地挥了挥胡搜,只觉得容临太过于大惊小怪。
容临从小遇到的都是些娇弱的闺阁小姐,便是连路上遇到了虫子都会吓得花颜失色,更别说手上流血了。
“往后不管遇到了什么,切忌自己的安危为上,凡事都不要强行出头知道吗?”容临认真地凝视着苏眠的眼神,半蹲了下来,替她擦拭着大腿上的伤痕。
苏眠疼的吸溜了一声,想要将小腿从容临的手中抽开,瓮声瓮气地说着,“别碰,脏。”苏眠的小腿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泥泞,她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躲了开来。
“我不嫌你脏。”容临微微瞥了一眼苏眠,手下多用了两分力,继续涂抹着她的患处。
苏眠微微嘟了嘟嘴,错开了容临的目光。便是连自己的娘亲,都未曾有这样的亲密之姿,周身的温度似乎都上升了几度。
清风一进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惊得差点退了出去,“少主,现在方便进来吗?”
容临将苏眠的襦裙盖了盖,调整好了姿势,才微微点头示意清风进来。
“有什么事吗?”容临走去瓷盆里用清水洗了洗手,这才回头答复清风。
“是今天抓来的那小子,他在那吵个不停。”清风面色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嗯?”容临奇怪地看了一眼清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说是要见郡主,不然就拆了这永安殿。”清风说完立马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清风是知道自家少主的脾气的,少主本就占有欲十分强,如今听了这话,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是那个叫董牛的小子吗?真是有意思。”容临用白布擦了擦水,冷笑了一声。
“可是董牛出什么事了?他一向性子急。”苏眠听说董牛出了事,连忙跑了过来询问着。
清风不敢答话,小眼睛瞧着容临。眼看着他脸色黑了半分,空气都似乎快凝结了。
清风在心中大口呼吸声,心里想着小姐,你可别再说了。
不然今天晚上总有一个人要没。
“眠眠看来挺在意董牛的?”容临折下了一只腊梅,轻轻放在了嘴边嗅着香味,脸色却十分地恐怖。
人间炼狱
清风疯狂用眼神瞥着苏眠,示意她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苏眠在经过了清风的几次咳嗽之后,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连忙闭上了嘴。
此时容临的眼睛已经满是怒火,冷冰冰地像是剑一样就扫射了过来,苏眠慌忙低下了头。
“请他过来吧,说来我也该好好感谢他才是。”容临淡淡地吩咐道,重新又戴上了面具。
董牛小心翼翼地进了殿,瞧见了满壁辉煌,早已惊叹出了声。
这简直是他梦中的家园啊,清风瞧着他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种人,根本不配当少主的情敌。
不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穷小子罢了。
“苏眠,你没事吧。”董牛在瞧见了安然无恙的苏眠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才注意到,灯影之下站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负着手,长身玉立。
“我没事。”苏眠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连忙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
董牛扭过头望着桌上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不由得哇出了声,眼神都放着光芒。
他可从未见到这么多好东西,在他们村有的只有窝窝头小米粥,逢年过节才能吃上鱼。
“董牛拜见城主大人。”董牛学做那些文人的样式,双手抱拳放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