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看这……”老头子瞧着她有些阴沉的脸色,立马停住了拖容临的手,将容临随意地摆放在地上。
可怜容临一张俊俏的脸庞已经满是灰尘,哪里还有先前的模样。
“那丫头也一起进来吧。”老婆子淡淡地掀开了门帘,扬声道。
这便是同意诊治了,苏眠小跑立马跟了上去,唯恐他们随时翻脸。
草屋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地上坑坑洼洼不平坦,差点叫苏眠迎面摔了个跟头。
“小姑娘,你家中几口人啊。”老婆子给苏眠端上了一碗黑乎乎的不知为何物的水,递给了苏眠,似乎笑里藏刀。
苏眠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下咽,只得端着碗乖巧答道,“家中只有祖父祖母和舅舅了。”
老爷爷为容临诊治的手也停了下来,扭头询问道,“你娘亲呢?”
苏眠眼睛里酝酿了一丝泪水,哽咽道,“娘亲早在两年前便去世了。”
老头子与老婆子深深对望了一眼,两人面上满是震惊,“那可有仇家?”说话时,已然捏紧了拳头,眼中冒起了森森怒火。
苏眠懵懂地摇了摇头,“仇家也没有,仇家是我的亲生父亲,被舅舅们解决掉了。”
苏眠说的云淡风轻,倒是叫老婆子为之一怔,眼里闪过了一丝心疼,“你这孩子想想必受了不少苦吧。”
苏眠乖巧地擦了擦眼泪水,摇了摇头,“舅舅们都待我极好。”
实则垂下了头,眼底露出了一丝坏笑。
她虽不知面前的老爷爷一家与母亲有何纠葛,但是身世凄惨的奶团子,谁能不可怜呢?
老婆子默默叹了口气,“算了,这孩子命苦,凡事都可着她办吧,有什么吃的也不能亏待了她。”然后默默地倒掉了面前黑乎乎的汤水。
退隐
然后重新给苏眠盛上了一碗白乎乎冒着热气的汤,苏眠望着她这一串动作,后背都渗出了汗水,只能虚着笑容接过了来。
容临再被老头子拉到了帘子后,忍着疼痛叫了几声,之后便没了声音。
苏眠欲起身去看,被老婆子拉住来。老婆子咧着嘴阴森一笑,“现在去了万一里面在剖小孩心脏呢。”
苏眠不屑地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老奶奶,你这是在骗小孩,我可不受你骗了去。”
老婆子瞧着她两眼泛着光亮,一看便是个机灵鬼,愤怒地一把抽出了苏眠怀中的瓷碗,“瞧着便是个机灵鬼,不愧是那丫头生的,连神态的像极了。”
苏眠瞧着老婆子虽是佝偻着背,但却健步如飞,哪里还有年过半百的感觉。
“眠眠,你可还好?”说话间,容临已经撑着头,晕晕乎乎地从后阁间走了出来,望向苏眠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眠眠?你确定这是你哥哥?”老婆子一股看透尘世的眼神,八卦地问道。
她只是听说碧血传男不传女,若是传了女也便只会有一胎。
而苏眠身上的碧血分明比她娘亲还纯些,如此面前这个小伙子又怎会是她哥呢?
小丫头片子初出江湖,便是连撒谎都不知道脸红。
“我却是不知,何时多了位妹妹。”容临笑容灿烂了几分,倒是将苏眠吓得后退了几步。
容临笑着将默默后退到墙根的小崽子拎了回来,给苏眠顺了顺有些炸了的毛。
“多谢两位搭救,容某感激不尽,来日定将上门拜访,备已厚礼。”容临脸上透着股病态的红,朝着老婆婆的方向拱了拱手,恭敬地行了个礼。
“厚礼却是不用,若是容公子闲暇时能替我们老夫妻两收个尸,我老婆子便知足了。”老婆子弓着腰开玩笑道。
“老奶奶您竟瞎说。”此话一说,便是连苏眠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老伴,你吓孩子作甚。”老头子捧着一碗热粥坐在小凳子上大口吃了起来,嘴上就着几口馒头。
容临虽心中十分好奇他们的身份,但见苏眠与她们相处交谈之间只觉得十分亲昵,也就不便多问些什么。
正说着话,邻居的大婶推开了老爷子的木门,手上端了一碗炖的热乎乎,满园飘香的肉汤,“林家婶子,今日我二侯上山打了只野兔回来,家里开了荤,熬了一锅热汤,你且和林三哥吃着。”
“哟,稀奇啊,不知道家里还有客人。”大婶面带着笑容放下了肉汤,擦了擦带有水渍的手。
“只是故人的孩子罢了。”老婆婆走过去闻了闻肉汤,眼中泛着光。
“近日京城可不太平,自从那大夏国来访,可出了大大小小不少事呢。”大婶连忙和老婆婆聊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这些啊可不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该关心的事,我们能够安稳过上一生也就知足了。”老头子搅动了一下肉汤,顺带着给苏眠盛上了一碗。
“这次我看玄,听说这大夏国来势汹汹,这次不仅将镇北侯拉下了马,目标还直指镇国将军府呢,也真是邪了门了。”那大婶歪着嘴,似乎颇有微词。
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