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初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丝丝缝隙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
“如今我的命在你手上,此处巷子里幽深寂静,若是我被抛尸于此,岂非也无人寻得。你这般戏耍我,莫非当我是傻子不成。”苏眠讥笑了一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的面具瞧出了个窟窿才肯罢休。
“小姑娘瞧着傻里傻气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不是浆糊。”
苏眠上前了几步,脸上全没了方才的胆怯,踮起了脚尖,左手负于身后,微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少女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如同绽开的白玉兰一般,美目流盼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竟叫人看痴了去。
她眼中含笑,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那人微微瞪圆了琉璃般明媚的眸子,似乎有些讶异她的举动。
“容临,果真是你”苏眠瞧着那张秀色可餐,迷倒众生的脸庞,嘟起气鼓鼓的嘴唇,眸子里恨不得射出飞刀来。
她只觉得在他面前丢尽了脸面,为何他每回出现得都这般巧合。
小姑娘的腮帮子鼓鼓地,脸上的稚气未脱,如水的杏眸却仿佛能滴出水来,瞧着十分可人。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何你这般阴魂不散,我走哪你都跟到哪?嗯?”容临的声音哑然,透着股说不出的性感。
容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擦过了苏眠耳垂,替她将发丝挽回了耳后边。
容临的目光含了几分炙热与滚烫,“不是不让你来吗?你可知幸好来的是我?若是换了旁人你便是连监狱大门都走不出来了。”容临的声音冷了几分,想起方才之事,便觉得背后阵阵发凉。
他周密的计划中,每一步棋都在它该在的位置。只有苏眠的出现,仿佛是一场意料之外的惊喜。
“六皇子竟然铁了心要对付顾家,我定是不会让他好过的。”苏眠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便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心中愤愤不平。
“顾家的事便是我的事。眠眠,等风头过了我便上门提亲可好?”
反击
容临靠近了半步,弯着腰呼吸尽数喷在了她的脸上,吹得她鼻子痒痒的。
“外祖父可说了,瞧不上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文人雅士。”苏眠学着外祖父的语气,摇头晃脑的说着。
“眠眠的意思是,若是我争得了顾老将军的同意,你便跟了我?”容临眼中漾起了点点喜色,追问道。
苏眠却是不答话,只红着脖子望着满庭院的瑟瑟秋色,只是搅动的不安的小手泄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容临瞧着面前小小的萝卜丁,无奈且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今年吃了那么多,为何迟迟不见你长呢?”容临揉了揉眉心,怜爱着望着只到他胸前的小姑娘。
苏眠听着脸立马拉了下来,狠狠地咬着牙。这些日子便是连舅舅们都时常挂在嘴边,她望着自己干瘪瘪的身材,想着玲珑身材的长乐郡主,仿佛一朵被风雨中浇湿了的残花般。
“不用你多嘴,我哪里比得上长乐郡主婀娜多姿,一颦一笑都恨不得将别人的魂都勾了出来。”苏眠冷哼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道。
容临被苏眠飞过来的一眼瞧着有些不自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浑身像是万只蚂蚁般挠着心。
“你为何突然提长乐郡主?何况她如何与我并无半点干系。”容临只觉得莫名被泼了一盆脏水,无辜地为自己辩解道。
苏眠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勾了勾,却还是不屑地偏过了头。
“往后这样危险之事都交给我来做,我都能解决的。”容临沉声叹了一口气,手臂一伸将苏眠圈进了自己怀中。
下巴微微摩擦着她毛绒绒的脑袋,幽深的眸子里漾起了点点的心疼。
“五皇子为了对付我们顾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公然调用了大理寺,莫非那位大理寺卿宋大人也”
谈及此事,容临眸子微微眯起,里面闪过了一丝精光。“只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堂堂的大理寺少卿,只怕也有他力所不及之处。
“对了,如今刑部下了公文。祁大哥必定难逃一死,村落也只怕是回不去了,天涯海角只怕他们要流浪了。”
容临微微垂下了头,思忖了片刻,“我只能助他们逃过此劫,往后该如何走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东方太阳初升,暖黄的阳光照亮了大地,驱散了沉淀一晚的寒气。
远处传来三声穿云箭嗖嗖的几声,被早市的喧嚣声压得极低,却又在天空之下绽放开了一朵极为绚丽的花火。
“是行动成功了吗?”苏眠望向东方,小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那自然是了。”容临脸上露出了张狂与势在必得的笑意,白衣飘飘,顺手牵起了苏眠的手走出了幽深的巷子里。
无忧客栈里。
“多谢各位搭救,祁程感激不尽。”祁程身上满是血痕斑驳,浸透了破衣衫,往日消瘦的身躯更是瘦弱不堪。
祁程从未想到自己还会有重见天日之时,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