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来到北凉,却未曾想到会被人临头泼一盆脏水。”
“我看未必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反而京城这种富饶之地更是妖魔鬼怪汇聚。”苏眠只觉得面前的姬邑欺人太甚,出口回击道。
姬邑虽是个粗糙大汉,但是苏眠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他还是听得分明的。
“你是哪里跑来的野丫头?”姬邑低头望着瘦小的苏眠。他从西北苦寒之地而来,任职太子身边的太保,大字本就不识几个,对朝中大臣更是所知无几,向来是目空无人,自恃清高,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太子的幕僚。
只是太子不知为何对他格外宽恕,事事都愿意谦让着他,任他在京城中肆意妄为,得了不少骂名。
“将军,此人是皇上亲封的平阳郡主,外祖父更是镇国大将军顾忠。”官兵在一旁汇报着。
姬邑思量了片刻,自己似乎在太子与众位幕僚的谈话中隐隐听到过此人,半响才恍然大悟,拍着脑袋说道,“便是前日了传言早就失了圣心,被质疑不忠的顾家吧。”
前些日子皇上下令查封顾家,整个京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先前进言的那位官兵头头连忙低下了头,被姬邑的大胆言论震得虎躯一震。只恨不得若是地面上有个洞,便也就钻了进去了。
镇国大将军顾忠便是连三皇子都要恭敬相待,更何况姬邑只是一个区区的太子走狗。旁人听了心中更是会有疑惑,以为是三皇子借由姬邑之口表达对顾府的不满。
“放肆,顾家也岂是你这等粗鄙之人能谈论的,简直是满口喷粪。”顾清见他根本不知粗鄙为何物,索性也不与他客气了起来。
抽出一旁的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氛,目光森冷,似有万千只冷箭直直地射向他。
姬邑哪里将这种人放在眼里,左脚一用力,狠狠地踩断了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棍作为利刃,“我不想伤你,劝你还是早日收手。”语气狂妄惊人。
顾清大有与他不死不休之意,眼中蕴满了风雨,完全没有平日里翩翩公子的模样。
顾庭之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顾清,示意他平稳心绪,“这位将军,顾某不才愿意接你三招两势,也请将军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和气。”
顾庭之语气极为平稳,不受姬邑的心绪所影响。
姬邑见顾庭之一身侠客装扮,眼中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他年少时曾想拜入武当学艺,只是祖师说他凡尘俗事未了,不愿意接纳他。
从此姬邑便怀恨在心,遇到正派便想着前去上门挑战,誓要争个高下。
“少主,我们要不要削削他的嚣张气焰?”容临杵在一旁负着手,早已将刚刚的情形尽收眼底,心里揣度了一番。
清风早就看不惯他的嚣张气焰了,平日去三皇子府中议事时,此人见了他便要出言冷嘲热讽几句。如今更是忍不住了。
“切记,不可下死手。”
危机四伏
清风早在一旁摩拳擦掌了,如今见少主终于松了口,更是喜出望外。
“姬邑,不如我们车轮战。你若是不服,现在便可提出异议。”清风正愁没地方治他,眼神里写满了兴奋。
姬邑认出了清风是常去太子府的那个侍从,那想必?姬邑抬起头巡视了一番,果然见容临立于树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姬邑低垂了脸,脸上的表情变幻了一阵,又直起了腰板,讥笑道,“便是你们二人一起上,我又有何惧?”
言语中似乎完全不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
“顾大哥,要不还是算了吧。不必为了我,一介草民,伤了顾家与太子的情谊。”祁程心中隐隐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连忙站出来劝道。
“祁大哥不必觉得心中有些为难,今日他对我顾家出言不逊,我定要是让他明白我们的厉害才是。”苏眠见祁程面色有了几分为难,连忙出声安慰道。
苏眠这般话音刚落,姬邑三人便已经在空中激斗个不休了。只听得空气中兵器撞击出的响声,滋出了耀眼的火光。三人的身子在空中缠斗着,一时之间竟有些眼花缭乱,看不清招式。如蛟龙出海般一跃千里,又如鬼影般忽隐忽现,快得叫人摸不着头脑。
打斗了一番回合之后,姬邑便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不擅长这种短兵器,又没有深厚的内力。但是顾庭之与清风却是招招直中他的弱点,逼的他节节后退。
顾庭之与清风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跃而起,合力使出了一招蛟龙出海,剑刃如细雨般纷纷砸了下来,直接抵住了姬邑的喉咙之处。
顾庭之又近了一寸,剑刃已经擦破了姬邑的皮肤,渗出了丝丝鲜血。
“今日是我技不如人,待我改日再与你们一战。”姬邑在城中众位官兵面前丢了脸,并且还是完败。顶着一个武状元的头衔,多少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能狼狈地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灰溜溜地走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顾庭之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呲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