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韩公子吗?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了?”乔羽书半倚在门栏上,嘴角勾着笑调侃道。
乔羽书摆出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引得周遭赴宴女子都纷纷投来了炙热的目光。
苏眠感受到自己似乎在被灼烧着,默默挪开了几步。
他们与容临自幼便一起长大,耳濡目染了几分容临的毒舌天分,平日里更是逮着机会损几句。
苏眠听着他们拿往日的拌嘴逗趣,不免觉得好笑,只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正巧,亭子外路过了一群后红木箱子的戏台班子杂役,扁担压弯了腰,似乎十分吃力的模样
其中有一个还在抱怨道,“老大,为何今日的箱子如此沉?”说完,腾出手来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被他称作老大的那个人,脸上有条长长的疤,一直蔓延至下巴处,十分惊骇恐怖。走路的间隙中,他抬头瞥了一眼苏眠,却在视线对上苏眠的那一瞬间,错开了眼神。低声训斥道,“瞎说什么?”
苏眠细细品了这句话,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刚想低着头沉思道,洛晴岚却将她拉到了一旁,叫她欣赏湖中的锦鲤,便将此事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这贱人呐,当真是好福气,还能混个郡主来做。”苏眠领着他们刚落座,便听见身后薛氏的冷嘲热讽。
她今日穿了件大红色的丝绸罩衣,腰间却别着一根翠绿色的腰带,看着十分庸俗。
今日苏眠心情愉悦,不想因为这老鼠屎,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便由着她说了去。
倒是洛晴岚回了回头,用力地冷哼了一声。
她正与朝臣们的夫人闲谈,褐色的指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醒目,余光却时不时地瞥在苏眠他们这一桌。
洛晴岚以羽扇遮住了脸,小声与苏眠讨论道,“你这姨奶奶倒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苏眠对上了洛晴岚的眼神,知道她嘴里必定没有好话。
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是什么?”
“是开屏的孔雀。”
苏眠嘴中含着的热茶喷得老远,差点喷了乔羽书一脸。
幸得乔羽书机敏地扇起了扇子,,猛烈地拍打着胸脯,暗暗庆幸道自己躲过一劫。
“果真是野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乔公子要不去客房重新换身衣服?”薛氏立马凑了过来献殷勤道。
乔羽书正忙着欣赏往来的美人,突然被凑到了跟前的浓妆老妇吓得手心不稳,打翻了茶盏。
“不,不用了。”乔羽书连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哪里还有公子的儒雅之气。
宴请的客人陆陆续续差不多都到齐了,大家围坐在台下,吃着丫鬟备好的瓜果点心,等着戏台上大幕的拉开。
大幕缓缓拉开,幕后帘子里升起了层层雾气。艳抹浓妆,粉墨登场,戏子入画,咿呀声四起。
水帘后站着位俏佳人,体态轻盈,手中红袖翩翩起舞,轻移莲步,桃花扇盈袖翩翩。
北方有佳人,一舞倾城,话本中那绝世美人的形象仿佛跃然写于纸上。
大家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唯恐惊扰到画中仙子,转身便飞向了琼楼玉宇去。
“竟然是惊鸿舞。”乔羽书摸了摸下巴,眼底写满了惊艳。
秦媚随着笛声翩翩起舞,灵动飘扬。一身白纱衣随风摆动。
数十名女子一时间齐齐地抛出了手中的丝绸带,戏台上仿佛泛起了层层波澜。秦媚凌空一跃而起,足尖轻点,行走于绸带之上,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一般。
苏眠从未见过这般精彩的表演,瞪大了双眼,唯恐错过任何一幕。
萧声断,院子里掌声四级,苏眠尤其鼓得更为激烈,身后的赞扬声更是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顾府客房中。
容临敲门而入时,林婉清正对着祠堂上供奉的灵牌发愣,双手负于身后,仿佛陷入了沉思。
林婉清听见声响,转过了身子,“坐吧。”
容临来时路上心中一直在思虑着,完全没有平日里的运筹帷幄,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拼命的抓耳挠腮。
“你是真心对眠眠吗?”林婉清不愿与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容临喉咙动了动,未曾想过这个问题竟来的如此之快。
少年身姿挺拔,眸中蕴满了柔情,似乎想起了什么愉快之事,脸上带着点点的笑意。
声音却异常的坚定,“是。”
此生唯她一人足矣。
激斗
容临并没有去问为何林婉清会知晓他们之间的种种,回答时却是斩钉截铁不带半丝犹豫。
就好似这个问题在他们初见时便有了答案。
林婉清心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气,起先她心中还有着几分不确定。
如今听了容临郑重的承诺,心里却又不是滋味了起来。
“你可知,眠眠身上流淌着苗疆之血,从出生便就注定了会遭到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