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快。立马将公子搀扶回府。”容丞相面色难看了几分,急忙吩咐清风上前,和皇上匆忙告了别,就出发了。
苏眠有些担忧地望着紧闭着眼,看似疼痛难忍的容临。心中升起了阵阵愧疚之感。她忘了容临现在还是带病之身,如今凉水入体,只怕痛症又加重了几分。
“怎么,你担心那小子?”顾景桓顺着苏眠的眼神望了过去,凉飕飕地问道。
苏眠这才缓过了神来,急忙反驳道,“哪里,我是担心他旧症复发,又需要我治疗。”
“哦?你现在怎么一点都不虚弱了?”顾景桓冷笑着问道。
闻言,苏眠立马趴在了顾景桓的肩膀上,一言不发,仿佛开口说话已经要了她半条命。
方才又闹出了这许多事,楚清扬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楚南烟本想着开口帮她求饶,却见父亲悄悄对自己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她分明看到楚南烟眸子暗了暗,心中怨恨至极。
若非苏眠,容临哥哥也不会落水,引发旧疾。她就该永远地沉于荷花池底,那便再也没人和她抢容哥哥了。
随即,楚南烟被自己内心邪恶的想法惊到。慌乱地低下了头去,掩饰自己的不安。
“清扬,当真是朕平日里娇惯了过头了。如今害的容临病倒了,到时容丞相找上门来,便是朕也保不了你。”皇上痛心疾首地骂道,目光幽冷。
湘妃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着,面上没有半分表情。曾几何时,这样的剧情也曾经在自己身上上演过。那时候她还只是个满眼都是他的少女,满腔欢喜地嫁给了他。
却在一场大病之后,对他满眼尽是失望。那时候,自己受了委屈。他为了护住自己的正妻,一言不发。那时候,她才恍然大悟。这么多年的时光终究是错付了,年少时的寻一人白首成了一场空谈。
“公主做出了事,皇上却只是口头上责罚了几句。如此以后,还怎样以德服人呢?”湘妃板着脸,轻飘飘地丢出了这几句话。
地上的菀嫔慌忙抬起了头,望着皇上的神情充满了恳求。她嫁入王府数十年,却也只得了这一个女儿,自然视为珍宝。
皇上被噎了一下,刚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转头却被湘妃满是心痛与哀伤的眼神刺痛。心中一凛,开口说道,“公主顽劣不堪,将她关入西北阁楼禁闭,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得探望。”
他深知自己与芙儿之间已经有了深深的嫌隙,如同沟壑一般,难以逾越。如今,却只能用余生慢慢弥补了。
菀嫔大惊失色,连忙跪着恳求皇上,“皇上三思啊,清儿她还只是个孩子。”
皇上却充耳不闻,眼神望向远方,只露出无情冷酷的侧脸。
“皇上,眠眠觉得公主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还请皇上三思。”苏眠也站出来为她求情。
“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楚清扬冷声道。
变故
“当真是屡教不改,周全,马上带她走。”皇上瞧着楚清扬的样子,直皱眉头。厉声让周全将她带走了。
苏眠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她竟这样不知好歹,那便不能怪她了。
只是菀嫔却十分心痛,撒着腿跟在太监身后跑了起来,满脸皆是心痛。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清儿,我的清儿。”
苏眠从顾景桓肩膀上探了个脑袋张望着,眼中多了几分羡慕,神色也黯淡了几分。
若是现在娘亲还在,也定会这般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眠眠,快随我去殿里换件衣服,可别受凉了。”湘妃回头望了楚清扬几眼,眸子里带了抹不忍。然后转过了头,朝着苏眠走了过来,满眼的心疼。
湘妃心疼地摸了摸苏眠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捂了捂,急忙催促道。
苏眠眼眶瞬间湿润了,她连忙伸出手去想要姨娘抱抱。这几日的相处,她早已经将姨娘当成了自己的娘亲。只是自己终究不是宫中之人,离别的日子也尽在眼前了。
湘妃抱着苏眠费力地掂了掂,笑道,“倒是比刚进宫沉了些,想来是宫中饮食合了眠眠的胃口。”
“那我可得快些让眠眠回家,不然万一她赖着皇宫不走了,父亲可要哭晕在家里了。”顾景桓急忙在一旁开口说道。
三人边说边笑,朝着永宁殿走了过去。秀娥只得硬着头皮朝皇上请了个安然后告退。
“皇上,热闹也看完了。是不是该继续进殿饮酒了?”恭亲王急忙催促道,朝天打了个大大的酒嗝,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皇上默默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时不愿意承认自己被自家妻子嫌弃了,只得嘿嘿一笑,拍了拍恭亲王的肩膀,回头喝酒去了。
永宁殿中。
苏眠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一套干爽舒适的衣服。
“郡主当真是胖了一圈,腰围都活活大了一圈呢。”秀娥和众姐妹调笑道。
永宁殿中平日里都是冷冷清清的,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