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径直跪倒了在了地面上。
他本以为顾家经此一事,已经无戏可唱了。谁曾想,皇上竟然对顾家网开了一面。
若是他被带到顾忠面前,只怕不死也会掉层皮。
想到此,姚达对着容修文磕起了一个头,额头正中央溢出了丝丝鲜血。
“丞相饶命,奴才也只是奉旨行事啊。”姚达浑身抖成了筛子,连忙求饶。
“留着去顾将军面前辩解去吧。”白羽最是看不惯这等小人行径,提溜着他的后脖颈,往顾府拖去。
顾府内。
顾府门前堆满了落叶,这几日连个清扫的人都没有,连墙角的狗洞都结上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蜘蛛网。
进入内院,连一个出来招呼的家丁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厮拿着扫帚正打着瞌睡。
容修文微微拧起了眉头,可想而知,顾府内到底是怎样一番风景。
“容奴才见过容丞相。”顾府大管家袁毅正面对着账本发愁,突然眼神一瞥望见了容丞相,急忙行了个礼,心中却是无比纳闷。
“你们老爷在何处?”容修文淡淡开了口。
“老爷他”袁毅似乎有些为难,脸上多了一抹异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半晌,袁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老爷他在后院,丞相您这边随我来吧。”
刚入后院,扑面而来的浓烈的酒香味,令素来滴酒不沾的容修文顿住了脚步。
后院杂草似乎连着几日未除,周围寂静没有一丝声响,连鸟啼声都未曾听见几声。
反倒是随处可见碎了一地的酒瓶,凉亭尽头是顾忠蓬头垢面,身上的长衫被树枝刮破了无数个洞,颇有些凄凉落魄之意。
他喝得醉醺醺的,眼神迷离,仿佛根本不知今日为何夕,嘴中还在不断念叨着。“多情应笑我,应笑我。”
袁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容忧愁,“这几日老爷将自己关在后院中,谁都不见。只顾每日酗酒,连黎老夫人都劝说不动他分毫。”
容修文知此事定是给了他重重一击,圣上连辩解的机会都不曾给过他一句,就派兵包围了顾府。
于顾忠来说,是何等的羞辱。
“顾将军,几日未见,你可还认得老夫?”容修文负手身后,像顾忠走去。
顾忠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却还是一言不发。
“顾忠,你若是就此堕落,连带着整个顾府都会被吞的渣都不剩,你当真毫不在意?”容修文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坐在了石岩板上,问道。
果然,顾忠身子动了动。满是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容修文,声音嘶哑,“你今日来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容修文望着曾经意气风发的顾忠,落魄至此。眸子里多了抹痛思,随即挥了挥手,命白羽单手将那姚达拎了出来,“看,今日我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
姚达匍匐在地上,浑身战栗个不停,头上冷汗直流。
顾忠偏头去看,凑近了辨认那人的相貌,待看见了之后,手中的酒杯掉落,撞击发出了刺耳的响声。他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姚达,“怎么会是你?”
姚达是他麾下司徒淳华的手下,当年敌军叛乱,分明被司徒淳华斩于剑下。可如今,又怎会出现在他顾府?
“呵,顾将军,想不到今日我会出现于此吧。”这些年他为了躲避顾府的眼线,东躲西藏。若非司徒将军死命保他,也只怕早就没有今日的他了。
“顾将军有所不知,此人改名为姚达,改头换面藏于司徒府。此番更是他派兵包围了顾府。”容修文三言两语道出了姚达的身份。
顾忠行走官场多年,瞬间便明白了其中是非曲直,他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脸上多了抹怅然若失与茫然。
他竟不知,自己被欺瞒了这许多事。更是差点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差点害了整个顾府。
片刻间,寒光剑出鞘,如镜般的剑身散发出阵阵的寒气,如白蛇吐信,银光一闪。
只听得一声哀嚎,姚达的左臂被砍下,冒着涓涓血气。
姚达面目狰狞,抱着伤口在地上打滚,哀嚎出声。
“今日我不要你性命,已是对你莫大的恩赐。来日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顾忠站直了身子,眸子里迸发出了寒光。
姚达捂住伤口,几乎疼痛的站不起身,只能踉跄地逃跑似的出了顾府。
顾忠调动气息过于猛烈,右手抵着剑尖才能勉强站立。
“今日我来是为了一件事,圣上已经撤兵了。”容修文抬眼,望着满天的朗朗星光,开了口。
“是你?”顾忠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一时间心情复杂,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容修文并未直言这个问题,反而话锋一转道,“顾将军,若是您还这般执迷不悟的话。怕是对不起二公子与您宠爱的外孙女苏眠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苏眠的名字,顾忠勉强直起了身子,追问道。
“我只负责替皇上传话,可不负责替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