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眼里充满了留念与遗憾。
“顾府门禁森严,任何人不得外出,无论你有何理由。”禁卫军面无表情地拦下了她。
“我要找的人就在门外,你们傻站着作甚,还不过来。”顾莺莺跺了跺脚,语气急速。
苏眠不知为何,没由来的就想要亲近她,脚下下意识就挪了过去。
“有什么话站在这说也是一样。”禁卫军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始终没有放行。
“我要同他们说些贴己的话,莫不是将军对我们女儿家这些事情感兴趣,也想凑个热闹不成?”顾莺莺拿禁卫军大哥打趣道。
禁卫军大哥朝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背过身去,面露无奈道,“还望姑娘速战速决,不要让我难做。”
顾府门前被让出了一条道,苏眠感觉顾莺莺牵着她的手,手中好似被塞进了什么,苏眠悄悄抬头望了顾莺莺一眼。
只见她朝着自己眨了眨眼,镇定自若地说道,“街头门市东头卖烧饼的二郎我喜欢的紧呢,可如今我被困在了顾府,你且让他放宽心,我既然答应了与他厮守终生,便不会负他。也请他放宽心,一切都安好,只待良人归。”
“堂堂顾家小姐竟看上了个卖烧饼的,传出去且不让人笑掉大牙。倒不如随了我,万一将来出征打仗,我歼灭了敌军几百,当上了都统,还怕跟着我没有好日子过吗?”
有一小兵听见了捧腹大笑,还不忘嘲讽几句。
“你家中尚且还是土砌的屋子,老母又病重,竟还想娶顾家的小姐,可真是痴心妄想。”有禁卫军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嘲笑他。
“好的,阿姐托付的事,眠眠一定办到。”苏眠攥紧了手,心脏砰砰直跳,却又要表现得若无其事。
“那我便回府了,你也万事小心。”顾莺莺担忧地望了苏眠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苏眠郑重地点了点头,走下台阶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踩一脚刚刚满嘴说大话的士兵。
让你出言不逊,我踩死你,苏眠恶狠狠地想着。
苏眠朝顾清使了个眼色,顾清也没再纠缠,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姚达站于门后,对着身边的护卫吩咐道,“回去告诉老爷,他们走了。”
姚达捂着发疼的胸口,凝视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顾家,这次我且看你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舅舅,姨娘方才交给我一张字条。”苏眠四下望了望,见四处无人,掏出了怀中的字条。
“门市东头卖烧饼的是何意思?”苏眠面色上带了几分疑惑,提问道。
顾清握紧了手中的字条,面色多了几分凝重与担忧,“街头门市东边并非是卖烧饼的,而是顾家三房顾云林的宅院。”
三房?原来曾祖母竟还有位儿子,苏眠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顾清声音幽远如古钟鸣,“当年祖母生有三子一女,曾告诫过他们此生勿入君王家。而三叔生了位绝色佳人,论才识眼界,京中无人能出其右。前来求娶之人恨不得踏平了门槛,她却都瞧不上。”
顾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能这就是命吧。她在赏诗大会上对当年还是秦王的当今圣上一见钟情,更是不顾阻挠私定了终生。被祖母知道,自然免不了一顿责骂,可是她偏执倔强,甚至以死相逼。”
“而三叔又是极为宠溺这个女儿,凡事依她顺她。祖母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本以为秦王是个闲散王爷,也算是能逍遥一世,可是他却”
顾清没有再说下去,心中愁思郁结。当年那场惨烈至极的夺嫡,成了多少人的心头刺。
“姨娘是说,我们可以求助三叔公?”苏眠理解了她的用意。
顾清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面前尚在思量之中的苏眠。
“只是,三叔与曾祖母早已老死不相往来,如今时隔多年,也不知是否会出手相助。”
“那后来呢?后来那位姨娘过的可还幸福?”苏眠歪了歪头,询问道。
顾清将视线转向远方,嘴角带了一抹苦涩。
后来她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成了一场笑谈。
君恩如流水,她只是宫墙里一朵开的盛极一时的牡丹,哪能比得过娇艳的百花盛开。
容临还尚在昏迷之际,苏眠一路带着他也不方便。只得将他暂时安置在客栈的上好包间,将胡桃留下照料她。
“小姐,如今不比往昔。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胡桃红了眼眶,眼神里满是担忧。
“只是去找三叔公叙叙旧,哪里会有什么危险?”苏眠安抚地拍了拍胡桃的小脸蛋,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暖意。
身边纷纷扰扰,能有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已是难得。
顾清领着苏眠来到了顾府,顾府位于门庭若市的闹市,摊贩叫卖声络绎不绝,有仆人在门前清扫落叶。
“烦请通报,说是顾家旧人来访。”仆人抬了抬眼,见面前两人衣着华丽,尤其是熟悉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