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赴宴的贵女不少, 但大多都不是因着她来的,而是为着赵祯。
不少人上前和赵祯搭话, 弘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心里大抵是不好受的。
弘阳见她一脸担忧, 笑得爽朗:“今日大喜, 你苦着个脸做什么?”
“不知好歹。”
弘阳闻言又笑:“哪里不知好歹啦,上次不是都与你说清楚了么, 我早就放下了, 好在他不知晓, 以后我还能常来找你玩。”
昭虞抬手抱了抱她:“但愿你说得是实话。”
虽说她和江砚白成亲后弘阳少不得叫她一句小表婶,可两人年龄却是相当的,她也确实将弘阳当做同辈人交往。
且弘阳和霍贞之事她是最清楚的,便免不了更心疼弘阳一些,总想着叫她如愿才好。
可她瞧着她哥哥对着旁人时总冷冰冰的,怕真是个实心木头呢!
若弘阳说放下了是真的,其实也不算坏。
弘阳嘴角勾了勾,开口道:“我听二郎说过两日你们要去郊外打猎?我也要去!”
一侧的柳娴和吴月华忙道:“还有我们!”
坐得远远的傅若言也轻咳一声:“我能去吗?”
昭虞笑:“你们能去便更热闹些,只是我不会骑马,到时你们别嫌我就好。”
柳娴冲着她挤眉弄眼:“不会骑马算什么,自然有人心甘情愿给你牵马呢!”
弘阳也笑,笑罢还略带嫌弃道:“旁的姑娘定了亲都老老实实在府中待嫁,偏你只顾着疯玩。”
昭虞知晓她在玩笑,正要开口回嘴便听到江栩安道:“你管得好宽,祖母说了,我昭姐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笑闹间有个丫鬟捧着个盒子上前:“姑娘,方才有人给您送了份礼来,说是提前贺您生辰的。”
丫鬟叫紫菱,还有一个红菱,是赵祯特意挑来伺候昭虞的。
金穗银穗自然也是跟着过来了,只是成亲在即,她们二人时常要回江府布置新房,外加交代逐项事宜,便在江府待得少了些。
昭虞看着那盒子,抬手就要打开,疑惑道:“生辰倒还早呢……”
众人瞧着那盒子也是一脸不解,不自觉围上前来看,里头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瞧着像是鲛纱,日头一照波光粼粼,便是瞧着便觉美艳。
“瞧着像是鲛纱。”弘阳是最识货的,瞪大了眼睛仔细瞧,“我小时候曾见过一回,好似是在各国朝贡时……”
她声音越说越小,眉尖蹙了起来。
鲛纱珍贵,工艺复杂,数年也只能得一匹,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周不产鲛纱。
红菱眼见,指着盒子下头道:“姑娘,像是有封信。”
昭虞伸手将信拿了起来,瞧见上面的字迹微顿片刻,是好久没有消息的莫方与。
莫家被抄,唯有莫文议二子不见踪影,至今无所寻。
她瞄了一眼那鲛纱裙,侧了侧身子将信展开,勾起的嘴角僵住,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昭虞瞧着众人皆一脸好奇,讪笑两声:“家、家常话罢了。”
将信收进袖口,昭虞侧头交代道:“紫菱,将东西收起来放好。”
待入席后,昭虞趁着旁人不注意瞧瞧问弘阳:“那鲛纱是什么玩意儿?”
弘阳翻了个白眼:“那才不是玩意儿,是宝贝,大宝贝!”
鲛纱产自东陵,只知晓是是仿着海中鲛人外衣制作而成,成品绚丽,如梦似幻,却无人知晓其工艺。
东陵曾与大周一战,战败后便十年一朝贡,每次皆贡有鲛纱。
弘阳蹙眉,算起来,今年便该是各国朝贡的时间了。
她解释完又低声道:“今日那鲛纱,不可再给旁人看。”
昭虞颔首,捏了捏袖中的信封,眸光微闪。
莫方与不是大周人么,怎会与东陵有牵扯?
宴散后,昭虞便坐在院中等着江砚白。
想到江砚白昭虞便笑起来,那是个脸皮厚的,昨晚她搬回赵府后,江砚白竟也将自己的行李收拾收拾搬了来。
哥哥气得要死,当时便命人把他赶了出去。
可江砚白是什么人,他没媳妇儿睡不着觉的,好求歹求才叫赵祯给他备了一间客房。
不过片刻,昭虞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起身:“快进屋,我给你看个宝贝……”
紧随江砚白身后的赵祯捻了捻手指,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江砚白被昭虞拉着衣袖,垂首笑得灿烂:“昭昭,还是白日。”
赵祯拳头硬了。
昭虞:“白日看得才清。”
赵祯拳头更硬了,江砚白真是找死,竟然敢教坏昭昭!
下一瞬昭虞指着桌子上的盒子道:“弘阳说是鲛纱,哥哥你们见过吗?”
正嘿嘿笑的江砚白被拉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