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着告辞:“你们兄弟说话吧,我去娘那里瞧瞧可有需要帮忙的。”
待她走后,江淮白正要笑江砚白,却见他盯着自己腰间,眉心皱起一个疙瘩。
江淮白低头去瞧,衣着都合规矩,不由问道:“你瞧什么呢?”
江砚白摇头:“三哥,你这腰封是去年的吧?”
今日才初六,去年与现在不也没差多久吗?
江淮白颔首:“不错,怎么了?”
江砚白闻言笑了,江淮白被他笑得直起鸡皮疙瘩。
他将披风微微撩开,让江淮白看得更仔细些:“二哥看我的腰封。”
江淮白看完疑惑地看向他,眼神询问,可是……有何不同?
“三哥晓得我家昭昭,她手娇嫩,我是舍不得她动这些针头线脑的,可她不听话,非要给我做。”江砚白说着像是有些生气,“还非要瞒着我,今日晨起才给我这么大个惊喜。”
江淮白:……
江砚白皱眉似是有些愁:“昭昭孩子气,我今日也是生气她不听话才与你说这么多,待回去后我定要好好说她,做这些个若是伤着了可怎么是好,哎……”
江淮白不愿意听他逼逼叨,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加快脚步将他甩在身后。
江砚白也不欲缠着他,因为江家大哥江越白刚巧走来。
“大哥!”江砚白忙拦住他,“有事请教。”
江越白身量高大,不笑的时候瞧着有些凶,但对着江砚白这个弟弟一贯是笑脸相迎的。
“怎么了子修?”
江砚白拉着他走了两步,一脸愁绪:“我想问问大哥,若是大嫂不听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江越白一脸茫然:“不听话?”
他很听夫人的话啊。
“可不是!我担心昭昭会伤着手,便不大叫她动针线。”江砚白再次撩开外袍,“这腰封你瞧见了吧,昭昭为了我的生辰亲手做的!这么复杂的花纹,定是瞒着我绣了许久,实在太不听话了!”
江越白:?
他摸了摸腰间的腰封,下意识道:“你大嫂也给我绣了,我只是今日没用。”
江砚白问道:“和我这个一样精美?”
江越白:……
花纹多少是简单了些嘛,可夫人绣的他就是觉得好。
江砚白看了他一眼,目光一转快速向前走去:“爹!爹你走慢些,我有问题要请教。”
江淮白:……
江越白:……
江砚白是显摆精转世吗?
直到用午膳,江砚白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嘴。
一家子用过膳,江砚白随着长公主去了书房,她故意道:“你不若将外袍脱了,到街上给旁人瞧个遍才好。”
江砚白嘶了一声:“娘您还没见过是吧?我走近些给您看。”
长公主:……
她何必多嘴,早知晓这是个厚脸皮。
两人有事要谈,直到天色有些昏暗江砚白才带着一车的生辰礼回宜园。
他今日的确是极高兴的。
原本他想带昭虞一同回江府,可一来他以为昭虞不晓得今日是他生辰,怕她去了江府不自在,二来初八家宴,原定就是要带昭虞回去,今日便不叫她再折腾了。
可昭虞确实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早起走时昭虞还没醒,他现在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宜园才好。
满面笑意地踏进昭华院,江砚白顿了顿脚步。
怎么黑漆漆一个人都没有?
一阵脚步声传来,方福小跑着道:“四爷,您可是寻姑娘?”
江砚白蹙眉:“人呢?”
方福卖了个关子:“您随小的来。”
江砚白随着他走,追问道:“可是出了事?”
方福回头笑:“无事,姑娘是在忙着,怕四爷回来找不到人才叫小的来迎您。”
听说昭虞没事,江砚白便不急了,只是这越走越不对劲。
昭昭在厨房?
江砚白以为早上的腰封已是天大的惊喜了,直到此刻。
他立在厨房门口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看着昭虞,昭虞腰间围了个围裙,额间微微冒出了汗珠,纤细的手腕拿着一个与她体格不太搭的铁勺,正在往碗里盛着什么。
瞧见他,昭虞笑了笑:“消息还真没错,正是这个时辰回来。”
他不敢确定,试探地问道:“昭昭……在做什么?”
“今日不是你生辰吗?自然是做长寿面。”
江砚白瞬间觉得这厨房该修了,漫天的烟火气熏得他眼睛疼。
昭虞捧着面碗冲他道:“去饭厅?”
江砚白忙上前接过面碗:“诶,去饭厅。”
他端得极小心,像是捧着什么至宝。
饭厅已然备好了饭,昭虞笑道:“不晓得大人今日有没有吃过长寿面,算是一点子心意,您尝两口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