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快速扫过奏折,勃然大怒:“泰安王!”
泰安王身子一颤,如何都想不到怎会突然漏了馅儿!
明明只差一步……
江砚白眸色幽深,盯着泰安王犹如死物。
他确实早早发现不对,但若不是黄粱一梦,现今这个时间他还在苦找证据。
梦中的他已然查到不少东西,只是身死突然不知后续如何,如今泰安王想再起事,绝无可能。
高台上的永熙帝猛地将奏折丢到人群中,高声怒斥:“都给朕瞧瞧!”
众大臣忙捡起奏折细看,越看越心惊。
不止屯兵,竟连科举学子、权贵之族都被他私下笼络不少。
还有户部……
他们大周的钱粮袋子户部!
有些脾气暴躁些的大臣一脚踹到户部尚书腿上叱骂:“混账!”
户部尚书面色煞白,只讷讷道:“臣知错,臣该死,臣该死……”
“你的确该死!”永熙帝鹰目含火,“将这群该死的蛀虫给朕打入大牢!”
他目光定在泰安王身上,泰安王仍旧俯跪于地,手指蜷缩轻颤,低着头的脸上满是不甘。
“泰安王意图谋反!给朕……”
永熙帝压下怒火,似是为难:“可泰安王爵位乃先祖所授……”
他话音刚落地便有大臣开口道:“陛下,首位泰安王功绩不凡,自然要赏!可不能因此便抹去如今泰安王作的恶!若是因此饶了他,我大周将士枉送的命找谁偿?”
此话立马引得一众人附和。
“是啊陛下,功赏过罚。”
“陛下,始祖陛下定然不会料到有今日!”
“恳请陛下褫夺泰安王爵位!即刻问斩!”
“恳请陛下褫夺泰安王爵位,即刻问斩——”
泰安王忽得大笑:“哈哈哈!若没有我卫家先祖保始祖陛下,何来今日大周江山!这皇位本就该是我卫家的!”
“猖狂之徒!猖狂之徒!”胡子花白的帝师拍着大腿怒斥。
“何来猖狂!”泰安王环顾四周,“你们本就该匍匐在我脚下才对!”
“不过棋差一着,可我的爵位世袭罔替,更有丹书铁券,谁敢动我!”
永熙帝眸中滑过一丝莫名,看向内阁首辅:“右相如何看?”
右相一身风骨,辅佐了两朝皇帝,闻言拱手不卑不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老臣之见,圈禁妥当。”
泰安王一生风光,心比天高,若真圈禁他,倒比杀了他还难接受。
泰安王目如利剑:“向勉!你这老贼!”
右相充耳不闻,朗声道:“陛下!此等逆贼留他性命已是格外开恩,始祖陛下若得见今日,也定然不会饶恕于他!”
永熙帝闻言思索片刻,站起身蹒跚离去,留下一句:“先行收押,容朕想想。”
不过半个时辰,圣旨便出。
泰安王□□皇陵,在始祖陛下面前忏悔己过,永世不得出,其族人皆贬为奴,世代不可脱籍。
一众爪牙,亲近者皆斩首示众,余者罪重者流放三千里,有生之年不得归京,其后世子孙不可科考入朝,罪轻者酌情下狱。
随着圣旨的还有一道永熙帝的罪己诏,道此举虽为天下臣民,可他身为始祖子孙,忤逆始祖陛下旨意,愿三年茹素告慰先灵。
右相夫人闻听此诏忍不住咂嘴:“圣旨下得这般快,陛下果然是气急了。”
右相捋着胡须看向皇宫轻笑:“不见得。”
御书房。
永熙帝手持茶盏,笑眯眯地看着江砚白:“好小子,做得不错!”
江砚白笑道:“舅舅才是足智多谋。”
“你且少恭维朕。”永熙帝佯瞪他一眼,“说,想要什么赏?”
江砚白立马正经起来,跪得端正:“请陛下授臣妻诰命。”
“噗!”永熙帝刚喝到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王孟忙上前:“陛下可烫着了?”
永熙帝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孟:“可是朕记错了,子修已娶妻了么?”
王孟:“奴、奴才记着是没有的……”
江砚白咧着嘴笑:“舅舅,您提前赐予我,待成亲那日岂不是双喜临门?”
永熙帝缓缓起身,走到江砚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