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她身旁的银穗轻声解释:“郡主有所不知, 这后院红梅乃是梅中极品, 平日里四爷多喝两口姑娘都心疼呢。今日闻听您来了, 姑娘却是亲自去摘了好些来煮茶, 在咱们姑娘这儿, 您可算是极贵的贵客了。”
弘阳不料还有这一茬, 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轻咳一声:“那你下回去我府上, 我也亲自煮花茶迎你就是了……”
昭虞煞有其事地颔首:“年前贵府怕是事忙, 年后我再去拜访?”
弘阳漫不经心地敷衍点头。
昭虞又道:“年后正月不便前去, 那便二月初一?”
此话一出, 弘阳才是真的傻眼。
这个昭虞怎得……有些实心眼?
寻常这般说不都是客套话么,怎么她还有零有整地约了日子?
一番下来, 倒显得她有些不够真诚。
想到此她立刻紧张起来,她可不会煮花茶, 若是没有今日昭虞煮的好喝, 她会不会笑自己?
要不还是专门请茶道师傅学一学?
还有茶具,今日这套就极好看, 相比之下她院子里那套便有些逊色, 不若回府时顺道去一趟琉璃轩瞧瞧有没有合适的, 若是没有,现下预定一套应当也还来得及。
还有,二月还有梅花吗?
若到时没有梅花,她该煮什么花茶?
荷花?
荷花二月也不开啊!
她想着只觉心下一阵干劲儿,到时万不能叫昭虞小瞧了她,她定要比昭虞今日迎她的排场还要大才行!
昭虞不知她翻来覆去想了这么多,见她迟迟不回应还以为是不方便,便斟酌着开口:“若是不便,那便另行……”
弘阳掷地有声道:“方便!你且等着,二月初一我定会给你煮最好喝的花茶!”
昭虞闻言笑着点头:“那先多谢郡主了。”
午膳江砚白没有回来用,便只有昭虞和弘阳两个人。
金穗银穗原还担心弘阳骄纵欺负了昭虞,一步不离地跟了半晌才发现担心都是多余。
弘阳似乎对昭虞很感兴趣,用过膳也不急着走,试探道:“你真是玉山居士?”
昭虞点头:“应当是吧,这雅号我也是前两日才知晓。”
弘阳眼珠转了转:“我可见过玉山居士的画,你现下画一幅我定能认出来。”
昭虞看着她轻笑,反正闲来无事,有人陪她逗乐也是好的。
颜料齐备,弘阳缓缓踱步至软榻前回头问:“你要画什么?”
她脸上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昭虞故意道:“不若画梅花?”
“梅花有什么好画的,人都说世间骨相最难下笔,画人才难。”她在软榻前站定,“此处只有本郡主与你容貌相当,你若想画我,我便屈尊坐上片刻。”
昭虞垂首失笑,觉得弘阳真是有意思,点头应道:“那便劳烦郡主了?”
弘阳如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扬了扬下巴:“若画的不好看,我可不认。”
一时屋内只有画笔落在宣纸上的寂静,弘阳嘴角含笑,倒是老老实实地坐着。
只是她生性爱说爱动,嘴巴闲了一会儿便觉无聊,开口闲聊道:“你真要嫁给小表叔?”
昭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小表叔是哪位,点头道:“应当是吧。”
弘阳哼了一声:“你这人说话倒是奇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