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爹娘,许是在做游戏呢……”
“小叔也这般哄我,不过他与我保证了定会好好教训我爹,让他以后不敢再对我娘动手。”
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昭虞揉着他的脑袋失笑,将手中精巧的小食盒递给他:“既如此就莫要多想了。这些糖二公子带回去吃,若是回府还有的剩便给你小叔也尝尝,让他喝完药了甜甜嘴。”不要总琢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栩安得了礼却不走,有些犹豫的问:“我可以叫你昭姐姐吗?”
这倒是差辈了,不过昭虞也不在乎这个,点头道:“当然可以。”
送走了江栩安,昭虞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
牛皮糖入口细腻软糯,味道与她在扬州吃过的别无二致,她脚尖轻点地面,荡的更高了些。
如今过了两日,江府和长公主并未派人来难为她,江砚白也未自请族谱除名,想必他们已被江砚白说通了,那她日后便可安心呆在这儿。
她不记得梦里江砚白具体是什么时间死的,只晓得江砚白离开江家后并未娶妻,也就是说,日后他能顺利成亲的话死劫应当就是过了。
到那时,自己再不欠他什么,这趟京城也算是没白来。
昭虞越想越觉得日子有盼头,忍不住阖眸勾了勾嘴角。
江栩安提着一盒子糖没舍得吃,回府后一头钻到了江砚白的修竹院。
“小叔!”江栩安一脸喜色,“我回来啦!”
江砚白忙回头看他,不慎扯到伤口“嘶”了一声。
“可见到你婶婶了?”
“婶婶?小叔是说昭姐姐吗?”
江砚白嘴角一抿:“什么姐姐,叫婶婶。”
江栩安:“君子非礼勿言,小叔又没成亲,我怎可这般称呼?”
江砚白:……
反正迟早的事,江砚白不与他争辩这个:“拿的什么?”
“牛皮糖,昭姐姐送我的。”
江砚白气结,他还未吃过她亲手做的东西,倒叫这小子占了先机,再想到扬州那个混账也也吃过昭虞做的面,脸色便更难看了。
“昭姐姐说让我分小叔一些,您喝了药可以甜甜嘴。”
江砚白心里舒坦了,一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快拿来给我尝尝。”
软糖入口甜香细腻,江砚白只觉满足,背上的伤都不大疼了。
江淮白来接儿子的时候,就瞧见江砚白趴在床边,江栩安坐在脚踏上,叔侄两个头抵着头,偷偷摸摸的说着什么。
“小叔,你的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前晚我娘骂爹不该对你下手那么重,爹爹生气又打我娘了。”
江淮白:?
这小子怎么败坏他的名声?他什么时候打媳妇儿了!
“不急,回头我先说说他。”
“那小叔你别忘了。”
“放心吧,再给我一块……”
江栩安回头拿糖,猛地瞧见江淮白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下来,江淮白眼疾手快揪着衣领将儿子提起来:“我什么时候打你娘了?”
江栩安闻言一脸气愤,双拳紧紧攥着,瞧着像是有怒不敢言的模样。
江砚白要笑死了,揶揄道:“三哥且让二郎先回去,我与你细说。”
江淮白一脸莫名其妙。
一刻钟后,平时脸皮颇厚的江三爷红着耳根出了修竹院。
当晚挨打的人不再是三夫人,而是变成了二公子。
叫下人不解的是,一贯护着儿子的三夫人今日也没再护着,而是坐在内室羞的满脸通红。
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
泰安王府。
嘉阳面色煞白,颤着指尖:“祖父,四郎他当真愿为了那个女子受家法?”
泰安王面色不佳,眼角的皱纹瞧着都又多了一道:“不错。”
“那怎么办?若长公主真同意让那女子入府,孙女难道要做小么?”
泰安王冷哼:“我甘府的女儿,谁敢让你做小!如今江砚白将宜园护的铁桶一般,我们连那贱婢是谁都不知道,这才是最棘手的。”
他以为长公主知道此事定会反对,所以不曾去查过那贱婢,否则被江府发现面子上会不好看,可如今事态有变,倒不得不出手了。
泰安王招手唤来一人,沉声交代,“想法子查清那女子的身世。”
嘉阳眉间微蹙,仍不放心:“他们瞧着那般亲近,若是近日便定下亲事……”
泰安王笑:“江砚白在陛下面前说二十岁之前不宜定亲,若违了此话,便是欺君。”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足够他找到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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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各家小姐公子们赶在入冬之前约着去游船。
那船大如一座小岛,往日便停在湖边。因为包下一天动辄数千两,便是京中的公子小姐们也不会常常上去,多是一群人商量着同游才会包下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