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会承认,仍在嘴硬。
却因颜嫣终于肯搭理他了,心情变得格外好,说话语调亦在向上扬,藏不住的欢喜:“一只猫需要什么名字?”
颜嫣斜着眼睨他:呵呵,我信你个鬼。
谢砚之也不继续狡辩,索性破罐子摔破:“你会?那你帮它重取个。”
说起取名字……
颜嫣思索半天,声音有些虚:“咪咪?”
这下轮到谢砚之鄙夷她:“你可知,在大街上喊声咪咪,会跑来多少只猫?”
颜嫣亦不甘示弱:“那你可知?它若叫一条,会被多少只猫嘲笑?”
谢砚之:“……”
也不知她哪儿来这么多歪理。
谁也不肯服输,二人就这给猫取名之事又吵了起来。
到最后,颜嫣瞪着眼睛质问他:“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跟我吵架?”
谢砚之吵不赢,但他很生气,声音也有些闷:“不是。”
语罢,抱着猫,调头就走。
颜嫣好不容易找到点乐子,岂能轻易让那小肥猫离去?
她连忙提起裙子跟上:“你走就走,猫留下!”
听闻此话,谢砚之走得愈发快了。
他人高腿长,一下就把颜嫣甩得远远的,却越走越懊恼。
好端端的,怎又和她吵起来了?
谢砚之一懊恼,整个魔宫上下人心惶惶。
青冥见他这副模样只觉无语。
和自己老婆吵架吵不赢就算了,还被气成这样,至于吗?
阿梧与其他吃瓜群众也都纷纷摇头叹气。
都散了罢,还场架,还不知吵到何时是个头哦。
接下来的日子,不论颜嫣还是谢砚之都格外苦恼。
谢砚之“苦”得是,该如何与颜嫣重归于好;颜嫣“恼”得是,该找个怎样的机会开口,让谢砚之替她去杀柳月姬。
二人各怀心事,到最后还是谁也没搭理谁,直至三日后,魔尊大人谢砚之又开始作妖。
他像是与颜嫣杠上了,做什么都抱着那只猫。
吃饭抱着,睡觉也抱着,每当颜嫣目光扫来,他便故意当着她的面揉一揉猫猫毛茸茸的脑袋。
几天下来,小肥猫脑瓜子明显秃了一圈,而颜嫣,也成功被谢砚之激怒了。
她是真的好生气,可她还要仰仗谢砚之这个狗东西去杀柳月姬。
她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却越想越忿忿不平,这种事怎可能不生气?!
这狗东西分明就是在故意气她!最可恶的是,她还真被这幼稚的把戏给气到了。
颜嫣气势汹汹地找到谢砚之时,他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
他书房算是栖梧宫中一大禁地,可无人敢拦颜嫣,她如入无人之境,一脚踹开紧闭着的门,冲了进去。
书房外守门的金吾卫十分有眼力劲地把门带关上了。
谢砚之则从繁忙的公务中抽身,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停留多久,又回到了书案上。
许是他这副模样过于正经和严肃,颜嫣没由来得收了几分气焰。
可转念一想,她是来找麻烦的,找麻烦就该有找麻烦的样子,于是,又挺起了胸脯,趾高气扬地绕到谢砚之面前。
她明明就在眼前,谢砚之却视而不见,与和她吵架时判若两人。
这哪儿能忍?颜嫣可不像谢砚之那般内敛,要干就干波大的。
她身随心动,撩裙抱膝坐在了谢砚之身前的书案上。
这还不够,又抬脚踩在那叠堆得高高的奏章上,挑衅意味十足。
而今是盛夏,颜嫣贪凉,近些天来几乎日日都赤着足。
栖梧宫打扫得再干净,她足底也难免会沾些灰,被她踩过的奏折登时现出一个黑黑的足印。
颜嫣心想:这下他该生气了吧?
待他一生气,胡搅蛮缠几句,再想法子把话题引到柳月姬身上。
颜嫣越想觉此计甚妙。
不知颜嫣心中所想的谢砚之眼皮跳了跳,撩起眼瞥她一眼,将那堆东西挪开,继续办公。
见他竟还是不搭理自己,颜嫣颇有些意外,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
她清了清喉咙,决定先发制人,总之,把天聊上再说。
“既然你最近这么忙,那你让她们跟我说话吧,都没人能陪我玩,我太无聊了。”
谢砚之眼睛仍盯着奏章,未置一词,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给她。
颜嫣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谢砚之,怎还是不理她?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的颜嫣抄起那本书,随手翻了翻,觉着没意思极了。
又忍不住斜眼去偷瞄谢砚之,他手中执笔,神色专注地批阅着奏章,这才是她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且冷酷无情的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那笔字也写得极好,铁画银钩,傲骨铮铮,与他本人一